向着广场而去。
不一会,村内四百余村民,就聚集在了广场。
张达让五名县兵维持秩序,他则拿着一个铜喇叭,运起体内的一丝内力,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听着,将军有令,于本月出兵,征讨蛮夷。
县衙调令,命村中所有乡勇,于今日内集结,三日内赶到县衙,随军出征。
凡是在册乡勇,皆不得推脱。
敢有逃者,以军令处置,连坐家眷。
家中所分之田,尽数没收。
红湾村有在册乡勇54人,限一日内,立刻前来听命。”
听着张达宣读的征发令,村民们顿时哗然。
“怎么回事,突然就打仗了?”
“要去打蛮夷了,我不想上战场。”
“能不能花钱抵消兵役?”
“太好了,我早就想沙场立功,多砍几个蛮夷的头颅,能不能也进县兵?”
在场的村民,立刻议论了起来。
其中有恐惧者,有害怕者,有兴奋者,众生万象,不一而足。
“肃静!肃静!”
张达看着乱哄哄的村民,立刻大喊,而那五名县兵,也立刻拿出棍棒,对着说话最大声的人群,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棍棒之下,众人很快安静了下来。
张达则道:“我只在村中待一天,次日就要率军出发。趁着还有些时间,你们各自回家,好好准备吧。别想着逃。
周边都是大山,你有命逃走,也没命出去。
老实当兵从军,并不一定上战场,也不一定会死。
可逃走,必死无疑。
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分到的田地房屋,眼下这一切,舍不舍得放弃?”
张达警告似的告诫了一番村民,随后便让众人解散,他则带着五个县兵,住进了村长的家。如今山中各县,在底下的村镇,设计了两种管理体系。
在镇一级,直接派出衙门小吏管理,负责收税以及日常政务。
其中位置较为重要的镇,还会派出巡检,设置巡检衙门,负责专门管辖。
在村一级,因为数量太多,县衙并不直接管理。
而是在各村的乡勇每次参加集训后,从中挑选出表现最为优异的一人,任命为村长。
然后又挑选出次者十人,任命为村兵。
以上十一人,每月都能领一份俸禄,其中村长一月三钱银子,村兵一月一钱银子。
这些村兵村长,负责管理村子的日常事务。
同时,也协助县城征兵征税。
而这些村长村兵,也不是固定,一切按照每次军训考核的表现任命。
向来秉承能者上,庸者下。
为了获得这些职位,受训的乡勇们,许多都被激发了进取心。
互相内卷之下,各县的乡勇训练,进展极为迅速。
靠着一个任命乡勇为村吏的政策,既填充了县衙对基层的掌控,又保证了乡勇训练的质量,可谓一举两得。
正当张达他们,住进了村长及几个村吏家时。
村民们带着各种神色,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田二牛带着媳妇孩子,走进了家门。
接着便立刻关闭门窗,拉着媳妇回到房间,低声说起话来。
“当家的,你真的要去打仗了吗?”
“将军都已经下令,县衙也来人征兵了,这还能有假?”
听到这话,媳妇哭哭啼啼:“可我听说那些蛮人凶狠,人多势众,你要是在战场上有个闪失,咱家没了你,可怎么活啊!”
田二牛也愁着脸:“我也不想打仗。可那县衙的老爷说了,不去当兵,就军法论处。我去受训的时候,可是听那些县兵们说过。
军法里面,逃兵是要砍头,牵连全家的。
我要是不当兵,不止我要死,你和喜娃他们,也活不下去。”
媳妇闻言,哭得更大声了:“咱就不能跑吗?”
田二牛苦笑:“往哪逃?今天那位县衙老爷说的对,周围都是山,山里都是虎豹豺狼,毒虫瘴气,根本逃不出去。
而且咱家才分了二十亩田,这份家业,你舍得就这么抛下不要了?”
听到田地,媳妇的哭声顿时小了下来。
对于他们这些底层百姓来说,田地,属于自己的田地,就是最大的执念。
田二牛叹道:“一人五亩田,这就是咱的买命钱。能用我一条命,换来家中二十亩田,也值了。放到外面,你便是想拿命去换,也换不到这么多田。
况且我死了,按照县衙的说法,你们作为家眷遗孤,也是有抚恤的。
换做山外面的那些官,我信不过他们,这抚恤不敢保证。
可换成将军,我信他。
咱们种的田,住的屋子,家中分的那头驴,使用的那些锄头菜刀,全都是将军发下来的,都不要钱。甚至不久前,喜娃得了疟疾,也是将军派来的孙医师免费看病的。
将军对咱们这么好,凭良心,咱也得给他当兵打仗。”
随着田二牛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他媳妇也渐渐不再哭了。
确实。
将军对他们这些低贱百姓这么好,但凡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