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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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竹子一年有一年的新绿,玉竹般清秀的少年也渐长成温润如玉的男子,不变的是那温和包容的目光。
每每被那样的目光看着,她都会在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还有下辈子,她还要和他做兄妹,最好是亲兄妹。
顷刻之间,记忆中温馨的场景被落下的雪覆盖,她的眼前是一张似被寒霜尘封过的脸,有着不同寻常的俊美,却让人望之生畏。“没有。“她的回答十分的斩钉截铁,为表自己所言不虚,还作发誓状,“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她很清楚自己对慕霖是什么感觉,不过是因为对方那张脸,让她心生亲切,不由自主想多看几眼。
“若是以后你对他日久生情,你该当如何?”这是有多怕她缠上慕霖,居然防患于未然到如此地步!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凝视不动的眸子像一片黑海,仿若大风起兮,一时巨浪滔滔连绵不绝。
“我都说了把他当兄长,你却执意要问我会不会对他日久生情?慕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知道,在你眼里,兄妹之谊是否会变?”“不会!”
哪怕异世为人,这一点也不会变!
“你为何如此肯定?难保不会有万一?”
这还有完没完了?
“我说了不会就不会,慕大人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她有些没好气,被激出了反骨,一把扯过被子蒙头盖上。
被子有些隔音,那飘雪般的声音透进来时,似是有些发沉,“…或许我会帮你。”
神经病!
她一把掀开被子,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深沉如晦的眼睛,那么的黯然,那么的无光,如永坠黑暗的湖水。
一时心生怪异,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可不敢劳烦慕大人帮我,如果你能不管我的事,对我而言就是帮我。你有这样的闲工夫,还不如多操心自己的事。”说到这,她有些纳闷,这个慕老九为何不问玉流朱的梦?难道是忘了?
如果过后想起,应该还是会问的,与其再被这人突然打扰,她索性做个好人。
“玉流朱曾经做过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嫁给慕霖后夫妻感情冷淡,侯府上下都对她不好,唯有你帮过她。”
慕寒时闻言,表情未有一丝变化。
那目光静沉,划过沈青绿额头上还未淡去的磕痕时,似乎暗了一下。一室的昏暗,似天地之幽幽,默默而无语。如诡的气氛中,沈青绿越发觉得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他真的在意玉流朱吗?外间传来一道闷哼,夏蝉悠悠地转醒,立马意识到空气中的不寻常,一眼看到内室里的两个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床上的少女散发单衣,拥着锦被而坐,娇艳如三月的桃梨,艳绝又纯洁。而那站在床边的男子,微俯着修长的身姿,瞧着就是前来采撷的不速之客。“姑娘!"她惊呼着,不管不顾地跑过来,挡在沈青绿的身前。这一照面,她认出了慕寒时,“慕”
沈青绿一把将她的嘴捂住,对慕寒时道:“时辰不早了,慕大人请回吧。慕寒时优雅地直起腰身,从黑到白切换自由,舒展时似木秀于林,极尽的从容。他一步步地往外走去,悠闲得像是在自家一般。他出门之后,沈青绿才松开夏蝉。
夏蝉还处在震惊中,“姑娘,慕大人怎么会半夜来找你?”“他不希望我和慕世子有瓜葛,特地来叮嘱我的。”“两家的亲事,自有侯爷侯夫人还有大人和夫人作主,他再是疼爱慕世子,也万没有这么心急的道理,竞然私下来找姑娘,实在是有失礼数规矩,奴妈怎么觉得有点怪…”
别说是夏蝉,就是沈青绿自己也是这种感觉。“你有所不知,他就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人。”黑夜中还未走远的慕寒时,将主仆二人的话悉数听去。他停下脚步,垂眸看着自己,眼底风云突变。或许他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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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空寺的虚空塔顶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玉敬良,另一个是程英。
酒过两壶,程英终于开口,“今日谢谢你。”玉敬良知道,这是谢他白天帮着怼了江夫人。两人以往的相处有些针尖对麦芒,他有些不太习惯,“我也不会是为了你,那江夫人说话难听,我是替我妹妹出气。”“不管如何,还是谢你说了那些话。”
他挠了挠头,“说实话,我一开始挺看不惯你的。你这人本事有,就是平日看着阴不阴阳不阳的,说话也让人不舒服。”“什么叫阴不阴阳不阳?“程英阴柔的脸上泛着淡淡的酒意,明明应是薄怒之色,眉眼间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玉敬良怕他动手,连连摆手,“这么高的地方,你可别动手,万一谁要是摔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冷哼一声,说了一句“今日不同你计较"的话。天幕一片黑,无星也无月。
那高悬的明灯倒是有所弥补,似月也似星。夜风凉凉,把酒言谈,最是恣意自在之事。饶是平日里不太对付的人,在此情境之下也会难得的相安无事。
或许是夜色温柔,玉敬良今晚看他顺眼很多,“我知道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你没受过父母的教导,也不是你的错。我倒是父母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