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我从小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
我娘看重大哥,最疼棠儿,棠儿一哭,我娘就心肝肉的宝贝不已,日夜都恨不得守着。但是我呢?我也是个孩子,我也想她抱着我,对我说那些哄人的话。”
一个营里的同僚,彼此的出身来历大多知道一些,何况他是慕家的亲戚,借由慕霖的口也能知道他的情况。
他猛灌一口酒,似是呢喃,“你怨你娘吗?”玉敬良也喝了一大口,用袖子将从嘴角流出来的酒擦去,“以前我以为自己是怨的,近几日不知为何,许是阿离被找回,我娘也变了些,我发现我其实不是怨她,我就是想她在意我。”
往常大大咧咧的人,此时竞有些羞赧,幸好酒气掩盖了他的不自然。程英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就这么坐着,直至天幕变色。
天光已白时,玉敬良带着一身酒气归家,他当然不敢走正门偏门,甚至连后门都不敢走,直接翻墙而入。很是轻车熟路,直到自己的住处,一路都无人看见。
谁料一进自己的屋子,便看到沈青绿老神在在地坐着,应是在等他。“我今早起来,娘就将府里的对牌给了我,许我管家。我赶紧给你涨了零用,亲自给你送过来。”
“好妹妹。"玉敬良一张嘴就控制不住打了一个酒嗝,酒气瞬间重了几分。“我昨日和同僚喝了些,男人嘛,少不得有些应酬。”神武卫的职责是守护整个东临城,有白值和夜值之分,沈青绿来时没见到他,以为他是当夜值,想着等他一等。
见到人之后闻到酒味,又猜他应该是与什么人喝了酒,也没有多想,如今他一解释,反倒觉得有些反常。
当他走近些后,那酒气似乎还掺杂着别的气味。沈青绿鼻子灵,一闻就闻到是寺庙里的那种香烛气,“二哥与同僚在哪喝的酒?”
“……一个寻常的酒肆而已。"玉敬良拿过银袋,掂了掂,“还是阿离疼我,谢了。”
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光,又接着续满。“上回去那寺里看星星不成,二哥若是想谢我,记得再带我去。”玉敬良闻言,险上被第二杯喝到一半的茶给呛到,咳了好几下。沈青绿心下好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二哥,你慢点喝,这事不急,我知道你是不得闲,若是有空,定然会带我去的,总不会把这个妹妹给忘了,带别的姑娘去吧。”
“……阿离,我……“玉敬良不知是咳红了脸,还是臊红了脸,“都是大男人,哪有什么姑娘?”
“二哥和同僚去看星星了?”
玉敬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套了话。
沈青绿两眼弯弯,似两眼漆黑的月牙泉,“是不是和程大人一起?”“你……你怎么知道的?"玉敬良一惊,“你看到了?”“我猜的。”
她去哪看啊。
当然是猜的。
“我瞧着你和慕世子还有程大人关系匪浅,若他们俩人真有事,倒应该都会找你喝酒。只不过我想着以慕世子的性情,大抵是会与你比试一番大战几百回合。而程大人应是那种心思细腻之人,同你看星星也不奇怪。”玉敬良这下是真的惊了。
人怎么能聪明成这个样子!
若不是他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聪慧过人的妹妹,以前竞然痴傻十几年。
“阿离,你好生厉害,好生聪明,你如果一直这样,那……“他想说,如果这个亲妹妹打小就聪明,应该也不用受那些苦。沈青绿低下眼皮,“老天爷的安排,我也不知道。”若不是上天的授意,娘怎么会梦到后世的她?若不是因果的轮回,她怎么会穿越到这里?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这就是如果。玉敬良一连呸了几声,还作势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二哥喝了酒说胡话,二哥不好,阿离,你别难过,眼下这般已是极好。”沈青绿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二哥说的没错,这般已是极好。”大
流芳小筑不停地有人进出搬东西,一箱箱的衣服,还有用物字画摆件,甚至是院子里的那棵海棠树也被连根挖起。
抬着箱子的下人一个不稳,将那装满衣服的箱子打翻,一水红色的衣裙散落在地,大红桃红粉红银红,瞬间沾上土,又被人手忙脚乱地塞回箱子。这一幕清清楚楚落在不远处的人眼中,分外的刺目。“姑娘,奴婢方才问过了,他们说是这些东西全要当掉或是卖掉,一样都不留。"登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她不是为玉流朱难过,而是忐忑自己以后的命运。“姑娘,夫人当真如此狠心吗?她以前那么疼你…“我了解娘,她不是狠心之人,这一切定然都是阿离的主意。"玉流朱面色沉着,目光更是阴沉。
一声不小的动静传来,院子里的那棵海棠树应声而倒。好几个家丁齐心协力,将树绑好后往出抬。“姑娘,那……那树他们也不留,那可是你出生那年,夫人亲自为你种下的…登枝惊呼着,问那些人,“这就是一棵树,为什么也要挖了?你们要把它扔式哪里?”
其中一个家丁犹豫着,回道:“这树会送去灶下。”“好好的海棠树,这些年来都有人专门打理侍弄,过些时日就会满树的花,竞然要当柴火给烧了”
“这大姑娘都换了,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