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对不对?”所有人皆惊,循声望来。
她将信全甩在谢氏身上,“你以为我爹当年是被强权所迫,不得不娶我娘,这些年你其实心里一直恨我娘。什么换孩子,全是你的一面之词!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用那方姑娘当幌子,离间我爹娘的感情,你分明就是想拆散他们!”
谢氏震惊着,亦有些懵。
“棠人儿……”
“你不要叫我,我明明长得像更像我爹,不过是有几分像姑姑。而阿离妹妹生得和姑姑几乎一模一样,你也能编出那样的瞎话来!”玉流朱眼眶里全是泪,悲愤着,“你就是恨我娘,想伤我娘的心,你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她跟我爹和离,如今你计谋得逞,你满意了?”玉之衡喃喃,“娘,是这样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完完全全的与他无关。“祖母,你告诉父亲,你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面对玉流朱的引导暗示,谢氏在犹豫。
如果自己揽下所有,那错就全在她一人,儿媳妇定然会原谅儿子,这个家也就不会散。
她嘴唇嚅动着,内心在剧烈的挣扎。
沈青绿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别处,幽漆眼睛里一片沉静,未有丝毫的波澜。那死水般的寂静,像是没有任何生机的绝望,空洞而木然。这孩子……
她心惊着,突然沈青绿眼睛一亮,轻唤着,“祖母。”此情此景,让她恍惚回到惊蜇那一日。
若是当时她在听到这声祖母后,将事情全部说出来,是不是还能弥补一二?玉流朱见她半天不说话,心里暗恨着,恨她该清醒时不清醒,该糊涂时不糊涂,难怪能生出玉晴雪那样的蠢货。
不得已,转头去看沈琳琅,“娘,您仔细看看,我和阿离妹妹,到底谁长得更像姑姑?你生我之前明明做过胎梦,梦到过我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不是…”“不是!"沈琳琅摇头,“你不是。”
“为什么不是?”
玉流朱一直想不明白这点。
她永远也不可能想到,沈琳琅的那个梦,其实就是沈青绿的上辈子。身为沈琳琅的娘家嫂子,还是关系极亲密的那种姑嫂,顾如许也知道沈琳琅做的那个胎梦,虽不知自己的小姑子为何说得如此肯定,但对于顾如许而言,此事基本已落下帷幕。
“琳琅,所有的事情都已明了,你想和离也好,想继续过下去也罢,自己想清楚。”
沈焜耀皱着眉,他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刚想说什么,接收到自己夫人的眼氏,终是没再说什么。
顾如许站起身来,环顾着所有人,最后看向沈青绿,“这里乱得很,你先跟舅母家去住几日,等你娘将府里的事情理顺,你再回来。”沈青绿岂能不知她的用心良苦,乖巧应下。她走近时,轻声说了一句,“尽人事,听天命,这事还得你娘自己定夺。”“我省得,多谢舅母。”
临出门之际,沈青绿忽然回头,泪眼婆娑着,却对着沈琳琅笑,“娘,我等你来接我。”
大
瑞安居。
那火烧之后未修葺的屋子里,秋露不知等了多久。时辰一点点过去,她从最开始的兴奋期待到后来的焦急不安,所有的耐心已快耗尽,忍不住偷偷往外看。
外面无人经过,她犹豫一下,慢慢地走出去,一边走一边躲人,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赶紧躲下来听。
一人道:“这次的事怕是不小,将军上门时都提着剑的。”另一人附和,“将军最是疼爱夫人,夫人受了这样的委屈,将军定然会替她讨个公道,只是不知为何要将大姑娘带去将军府?”她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前程,一听沈青绿要走,心里那叫一个急。紧赶慢赶的,路上还扯了两个人相问,终于赶在沈青绿还未出府时将人追上。
有些事上不了明面,她再是着急,倒也还知晓分寸,只说自己与夏蝉姐妹一场,实在是舍不得。
顾如许眼底精光一闪,故意往前多走两步。秋露看似在和夏蝉说话,实则全是意有所指,“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你原先答应我的事,可还作数?”
“今日之事有赖你帮忙,我知道你不好和老夫人交待,到时你就说你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敲晕,醒来后信已不见,将此事推干净。”“我……“这样的回答,秋露怎么可能满意,“老夫人纵是信了,日后也不可能再用我。好夏蝉,你我一起长大,我真想还和你在一处当差,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夏蝉作为难状,避过她试图来拉自己的手,“你我相识多年,本应最是了解,经过这些日子,我发现实则不然。”
她听到这话,莫名心下一慌,“夏蝉,你这是何意?”那略显不安的眼睛,朝沈青绿看来,“大姑娘,奴婢与夏蝉姐妹一场,实在是舍不得她,真想和她一起走。”
沈青绿微微一笑,“我还记得之前夏蝉突然吃坏肚子,然后你顶替过她一天,险些喷了一身的玉兰香,若将你留在身边,我这担心哪天你再失手。”她笑着说的话,秋露却不敢笑着听,不仅不敢笑,甚至想哭。“大姑……
“你做的事,大姑娘心里都有数。"夏蝉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大姑娘最是恩怨分明,也愿意给你机会,如今你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