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出气多的微弱呼吸声,让人清晰感知到他被剧痛折磨后的疲乏他无力的手想要从她手背上抽走,秦颂却微微一动,抓住了他,像是捧着一颗柔软的心一样,将他的手握进了手心,与此同时,他的呼吸声粗重了些许…“禀公公,秦小姐伤寒严重,贫道也无能为力。"臭道士退到李公公面前装模作样回禀。
李公公无奈叹了口气,“那便回去吧,赵管家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有什么需要差遣府外禁军即可,陛下说了,秦小姐醒过来之前,这秦府只许进不许出。急了一脑袋汗的赵管家如释重负,抬头忘了一眼拔步床内,才躬身送那公公出门。
临到门口,赵管家向李公公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和气问:“敢问李公公,我们老爷何时能出宫?”
“那就不好说了,整个太医院都守在坤宁宫呢,宫门口跪了一群官家老爷,你家老爷,姑爷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要说秦家这麻烦缠身,都察院的陆御史居然毫无动静,这时候不正是……哎哟,你看,是咱家多话了…那李公公声音越来越远,秦颂赶紧掀开被子,一骨碌起身,翻身回来跪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仍躺着的男人,豆大眼泪霎时夺眶而出。“黎予,你还好吗?黎予。"她紧张自责,掩不住哭腔,焦急拉起他摊在外侧的手,一阵检查。
细细的针尖扎破了每个指头,汩汨血液渗出来,化成几粒红红的小点,秦颂哭声更大了,她看不出这些小孔蔓延进皮肤有多深,但他满头大汗,瞳孔略显无神的状态,足以说明,藏在小小孔隙下面的伤痕足以让人精神崩溃。黎予重重呼吸了几下,目光从空空如也的侧榻,移向焦急落泪的美人,刚刚经历了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又因衾被的遮盖,险些窒息,一时还缓不过劲,纵使如此,依旧看不得她皱眉垂泪。
他转动眼眸看着她那双被他捏到泛红的手,“对不起,捏疼你了。”秦颂使劲摇头,这傻瓜!她这点痛算什么?!她哭得更凶,掏出帕子给他擦去指尖的血,“我没事,我不疼,我去帮你叫大夫。”
她说着就要下地出门,身后人却贪恋地拉住了她。秦颂立马停下动作,回过头看他,“怎么了?想喝水吗?还是有其他的需求,你说,我马上去做。”
黎予被剧痛抽走了一般的精神,被她温柔的声音唤了回来,他提起力气,在秦颂的搀扶下缓缓坐了起来,盯着她红红的眼睛,他的心快要融化。可那李内监尖细的声音怎么都挥之不去一-“你家姑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姑爷?!那厮凭什么?
黎予看着她着急的目光,卑鄙地“趁人之危”:“退亲好吗?陶卿仰不是良人,他配不上你。”
他声音有气无力,因疼痛导致的唇色依旧泛白,右手手背青筋连着小臂,根根凸起,手指动弹不得,仿佛一只假臂。他这个样子,谁看了不心疼呢?更况且还是为了她。秦颂止不住啜泣:“现在不是提他的时候,我先去唤大夫。”“等等。"她说着又要走,黎予赶紧拉住她。他咽了口唾法,胆大包天地提出了自己肖想已久的心声:“亲我一下。亲他?亲哪里?秦颂急死了,他有婚约,她不能乱来。犹豫了刹那,她牵起他的手。
“对不起。”
秦颂始终忘不掉他刚才痛到痉挛的反应,仿佛赎罪般亲吻着他受伤的每一根指尖。
黎予瞳孔缓缓放大,从未有过的酥麻感从指尖传遍全身,有些反应止不住鼓胀身体。
但他顾不得任何别的地方,他开始嫉妒那只手,那是他今日最幸运的地方。或许它痛过,但它一开始压在她背下,从未有过的快感已经让它震颤,后来穿过了她的腰肢,现在又被她亲吻。
没有任何东西比那只手更幸运。
可他难免贪心,他盯着她看了良久,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缓缓低头舔舐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