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杰,若有人观之,映出的便是自己的五官与容相,千人千面各不相同。谢老爷与谢松筠尚笼罩于巨大的恐惧之下软瘫。层层屏风之后,谢桐却竞然披衣起身,扶着屏风一点点挪了出来。她病入膏肓,绝汗如油,却强撑着朝那只因虚弱而格外狰狞的镜鬼招手:“镜桐,是你么?”
嗓音支离几不可闻,那只焦躁瑟缩的镜鬼却莫名柔和下来,扭曲着散作一团阴秽之杰,正要再寄生于她身上,却被发尾绑缚的雾缕拴束于原地。姜央饶有兴致地凑近,殷红纱衣之下探出手来,挑起一缕它阴杰凝成的长发。
谢桐一手紧攥屏风,勉强借力站稳,焦急得隐有哭腔:“不……不要伤她!”谢老爷率先从惊悚中回过魂来,不可置信道:“桐儿,你,你认识它?'间两位无瞬天仙长在场,这只镜鬼已是强弩之末,谢松筠也渐渐镇定下来。他将面色灰败的阿姐扶到坐榻上安置,正要吩咐下人端一碗药来,堂中却倏忽有清朗灵波裹挟着晨露一样的凉气弥散开来。风雪汇入谢桐已近濒枯竭的经脉,暂且吊住性命。楼归寂捏诀的手松开,垂着眼睫对上身侧睫羽纤浓的双眼,默许她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