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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1 / 3)

第17章第17章

陈树深出了部队大院,借着路边的灯,打开了那两封信,一封是68年8月寄的,问他是不是不知道她下乡插队了,那天怎么没来送她?又说地里的活可真不好干,她分不清秧苗和稗子,还见识了蚂螾、水蛇,田里天天都是她们女知青的尖叫声。

最后附上了她新的通信地址,叮嘱他快给她寄信来。一封是68年12月的,问他怎么不回信?是不是高中课业忙?说到了年底,她还挺想回家,窝在被窝里,睡个暖和觉,但是今年的探亲假她没抢到名额,说她争取明年回来过年。

问他为什么还不寄信来,是不是把地址写错了?又附了一遍地址。陈平山追过来的时候,就见儿子坐在路灯下大哭,手里拿着那两封信,他一时僵在了那里,不敢往前。

心里怨怪起郭娴来,怎么能私藏李南书的信?看把这小子逼得!眼看着前面的哭声小了,陈平山微微咳了一声,“树深,爸和你道歉,这事是爸不对,没管好家里,让你的信被藏了,郭娴说,李南书插队了,你要不去看看她,和她解释清楚?爸给你出路费。”

陈树深没有理他,把信放好,接着往前走。陈平山跟在他后面,“树深,树深,你到底要怎么才能原谅爸爸,五年了。”

陈树深停了脚步,望着他道:“当我死了吧,和那个女人重新生个儿子吧!”

陈平山顿觉五雷轰顶,“树深,你怎么能这么伤爸爸的心?”“那你怎么能那么伤妈妈的心?她有哪一点对不住你,她被外人欺辱、打压,你是她的丈夫,不安慰她、照顾她,还要坚决划清界限,往她的伤口上再欧上几脚。”

陈平山对着儿子猩红的眼睛,垂了下头,叹气道:“树深,一开始再婚不是我的本意,我本来想着和你妈先划清界限,后面再暗暗帮衬,但是有一天我醒来,郭娴躺在了我身边……“他正说着,忽然听到了一阵冷笑。“陈同志,你不要说你喝多了酒,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怎么进的我家?还进了你的房间?这也就是个美人计,这要是个敌特呢?你也把她娶了?”陈平山一阵面红耳赤,呐呐地道:“你说得对,是我没经受住诱惑,是我思想开了小差,辜负了你妈,但是树深,你一定要相信,爸爸真的是爱你的。”“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了,留给你的新儿子吧!”陈树深走了,陈平山没有再跟上。

他知道儿子说得对,他背叛了袁梅,他跟着敌人在袁梅血淋淋的伤疤上,践踏了几脚。陈平山烦躁地在路灯下走来走去。他一时贪图享乐,和袁梅绝了恩义,和儿子也离了心。陈平山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好一会儿,回家的时候,郭娴已经睡着了,客厅的灯还亮着,她说她从小怕黑,从她嫁进来,客厅的灯都开一夜。他想,如果是袁梅在,肯定要骂一句:“给她惯得坏毛病!”陈平山坐在沙发上,抽了半宿的烟。

陈树深没空理会陈平山,他找了个旅馆住下,把李南书的信又仔细看了一遍,南书的信他找到了,那他寄出去的那些信呢?当初毕业的时候,南书和他说,她爸嫌弃学校里天天搞运动,乌烟瘴气的,不如就提前参加工作,给她安排到了棉纺厂当会计。他插队不久,就寄了一封信到江城棉纺厂,很快被退回来,他写信问班长,班长回信说,应该是南书还没入职,让他寄到她单位来,她转交给南书。班长当时在国营第一百货公司上班。

他把信,连同和南书拍的毕业合照,一起寄给了班长,让她转交给南书。隔了一个月,班长说,南书开始在棉纺厂上班了,他就又把信寄到棉纺厂,信再也没被退回来,可是南书也没回一封信。他又写信问班长,班长回信隐晦地说,他妈妈现在是反`革命,南书可能有点顾虑。

他觉得荒诞,南书不是这样的人,她是顶顶好的姑娘。他告诉班长,可能是南书没有收到他的信,他应该寄到南书家的。后来,寄到南书家的那封信,也没有音讯。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不明白为什么南书忽然不理他?第二天一早,陈树深就到了江城棉纺厂,说找会计科的李南书,人家说没这人,他又道:“那麻烦你帮我找下陈巨河同志。”“这是我们副厂长,你等下。对了,你叫什么来着?”“陈树深。”

不一会儿,陈巨河就跑了过来,“树深,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爸知道吗?”

陈树深点点头,“叔,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把他丢信的事简单说了下。“确定寄到我们这来了?行,叔带你去传达室问问。”传达室的小姑娘一开始还想抵赖,陈巨河发了通火,让她收东西滚蛋,小姑娘才噙着泪道:“我说,我说,我这工作是我表姐帮忙安排的,让我收到李南书的信,就交给她,我不干不听……”

陈树深问道:“你表姐是谁?”

“沈庆璇,她说这个李南书是她同学。”

棉纺厂的信,是沈庆璇藏的,那他寄到李家的信呢?是不是也是沈庆璇去骗走的?

陈树深和叔叔道谢,准备去找沈庆璇,陈巨河拦住他道:“树深,你几年没回来了,这次回来待几天吧?你爸可想你了。”陈树深摇头,“不了,叔,我是来找信的,我爸说不准哪天就有新儿子了,不会惦记我的。”

“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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