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补了货再来。”
一时之间,几人都沉默了。
等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左纪云和李南书道:“你早上看到了没,真的,我觉得嘲讽她都没什么意趣,完全鸡同鸭讲嘛,你说东,她都不给你扯到西,她扯到水,扯到湖。”
李南书道:“今天刘陵生也问我,她是怎么调来的?”左纪云皱眉道:“对啊,她是怎么调来的?咱们这些人,可没一个走后门的,昨天那场座谈会上,我听大家说的,谁没有实打实地做出来一点成绩啊!”李南书道:“也许是笔杆子好,我们县革委会有个领导推荐我,就是看我在省报上发了篇文章。”
左纪云轻声道:“南书,你还是把人想的太好了一点,你在基层待过,该知道知青们为了摆脱困境,有多少种方法和手段。”李南书朝她看了一眼,“云姐……
李南书不敢想,这是省委,也有人敢耍那些手段吗?这得多大的胆子啊?左纪云点了点头,靠近她道:“你想想看,昨天的座谈会上,吴主任、李主任和辛同志他们,是不是都很愕然,显然姜同志的表现,出乎他们的意料,说明在他们的印象里,姜同志不该是这样的。”左纪云又道:“南书,也就我们俩私下聊聊,这事儿,咱们没有证据,就当不知道,免得遭了人嫉恨。”
李南书点头,“好的。“心里不觉就想起丁云舟来,他对姜远容那样殷勤,会不会是他帮助了姜远容呢?
恋爱常常能冲昏青年人的头脑。
第二天,李南书正在按照辛克敏的要求,给一份调研材料写提纲,忽然发觉旁边站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就见姜远容眼眶红红地看着她,咬着唇,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
李南书微微皱了眉,“姜同志,有什么事吗?”姜远容轻声道:“李同志,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说个事。”李南书看了一眼手里的材料,有些为难地道:“辛大姐刚交给我一份材料,我还没整理好……
“就一小会儿。”
“好吧!”
李南书跟着姜远容到了小会议室,就听姜远容有些委屈地问道:“李同志,是…是谁说了我什么坏话吗?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她这两天,和谁搭话,谁都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深怕和她沾上关系。而且,每个人都有了任务,要么整理材料,要么整理图书室的书,或者做校对的工作,只有她闷闷地在工位上坐了两天。李南书立即皱眉道:“姜同志,你不会怀疑是我说了什么吧?”姜远容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和你交谊深些,想来你不会瞒我,就找你打听打听。”
又道:“我这人人际交往方面不是很周全,容易得罪人,我想是不是我得罪了谁,自己没有意识到?"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两眼李南书。李南书摇头道:“没有,我没听谁说过你的坏话。”见她有些胆怯的样子,安慰了一下道:“大家都刚来,可能彼此之间还不是很熟悉,有时候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合适,你不要多想。”姜远容点点头,“可能真是我多想了。”
李南书心里惦记着材料的事,忙道:“姜同志,我还有任务,回头再聊哈!"也不等姜远容应声,迫不及待地走了。辛克敏给她的,是一份关于钢铁厂工人工作需求的调研材料,十来页,她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敢下笔写提纲,写完以后,又有些不确定,向刘陵生、云姐请教,等她琢磨出初稿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辛克敏经过她工位,见她还没下班,笑道:“南书,还没搞完呢,明天再整理吧,这份材料到月中才要呢,不着急。”“哎,好!"等辛大姐走了,李南书忽然反应过来,今天是3号了!陈树深就是今天到江城来!
忙把整理好的材料锁到了柜子里,拿了包就往门口冲,她想陈树深应该去柳叶巷子找她了。
她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沉,晚风拂去了白日的浮躁,吹过人的脸颊,略带着几分凉爽,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步履匆匆的,想来都是往家赶。她想着先坐8路公交车,再转到13路,又检查了一下包,确认带了钱,才放下心来。
“南书!”
斜后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南书回头,就见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黑色裤子的陈树深站在那里,橘黄色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李南书心口跳了一下,“陈树深,你怎么到这来了?几点到的?"不得不说,21岁的陈树深比5年前,脸型更立体了一些,腰肩比更突出了一些,眼眸似乎也更深邃了。
望着她的时候,仿佛能看到里头藏着一副碧绿幽深的山水画,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探一探究竞。
陈树深下了公交,一路跑过来的,微喘着道:“刚刚到的,先去了你家,阿姨说你这几天住在单位宿舍里,"顿了一下,又道:“南书,我怕你没收到我的信。”
他的语气有点委屈,像是在控诉她。
李南书忙摇头,“收到了,对不住,今天有点事耽搁了,不然应该去接你的。”
陈树深立即笑了,“不用,那你现在有空吗?我请你去吃个饭?”“我请你吧,去我们单位食堂吧,便宜一点。"她想着,陈树深现在还要接济袁阿姨,经济上应该也不宽裕。
陈树深望着她的眼眸,带了一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