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地问道:“李同志,你家里条件不差,舒阿姨、南枝、南熹和南书都有工作,你就算换个工作,对家里也没什么影响吧?为什么甘愿吃这个苦呢?”
李东和挠挠头道:“我这工作,和我家人没关系,单纯是我自己喜欢,虽然野外作业辛苦一点,但我们远离纷争,我们的生活是纯粹的、理性的。”郑兰心抓住了重点,“你也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对劲吗?它好像把每个人都放在天平上衡量、考量。”
李东和点点头,没有说话。
郑兰心理解了他的沉默,他们能说什么?他们只能保持沉默。等到了站台,郑兰心道:“谢谢你,李同志,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李东和仍旧提着她的行李,“没事,我送你上去吧!"还好这一站上去的人不多,李东和顺利地把人送到了座位上。
“郑同志,祝你以后的路都平坦、顺遂,再见。”“谢谢,再见!”
等李东和下了火车,郑兰心有些失神地想,这一趟江城之行,她看清了四年的恋人,却侥幸得到了李家人的真心相待。不论是李南书,还是她的姐妹、妈妈,包括这个刚回家不久,自己犹饱受饥饿之苦的哥哥,都给于了她很多的善意和温暖。她胡乱地想着,不意瞥了一下窗外,就看到李东和站在车窗底下朝她挥手,郑兰心微微湿了眼眶,她的恋人没有来送行,一个相识不过两天的人却这般周到、细致。
火车鸣了笛,“呜鸣"地开走了,李东和的影子越来越远,慢慢地成了一条线,然后不见了。
上午十点,李东和在火车站接到了师兄向川,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下,就听向川道:“东和,我们去拜访下你妹妹领导吧,这两百斤黄豆,对我们攻关小组的意义太大了。”
李东和点头,“好,师兄,你沟通能力强些,我听你的。”上午十一点钟,李南书正和张守城掰扯郑兰心心的事,她把二十块钱退回去,张守城不收,一个劲地说,兰心肯定还在火车站,托李南书帮忙找找。李南书有些不耐地道:“守城,我可没法子再去了,我马上就要下乡调研了。”
张守城这才接了钱过去,喃喃地道:“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李南书心想,这还要说吗?
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警卫员说有人来找,还以为是陈树深要回平江市,来和她辞行,等看到站在门口的二哥,颇有些意外。李东和介绍道:“南书,我师兄知道是你和你领导们帮的忙,表示一定要来感谢下。”
李南书望到向川的第一眼,鼻头就有些发酸。先前,她还不是很清楚二哥他们为什么要豆子,以为是当种子来试验的,可这会儿,她看到向川浮肿的脸,立即反应过来,这不仅是豆子,还是康复粉的主要成分啊!
不仅是李南书、左纪云、刘陵生,包括刘克敏、吴主任、李主任都说不出来话了,吴瑞明紧紧握着俩人的手,沉声道:"同志,真是辛苦了。”向川道:“感谢北省省委领导向我们伸出援助之手,我和师弟商量了下,怎么也该来说声感谢。”
李东和在一旁应和道:“感谢领导们费尽心思,为我们调来这一批物资。”李弢摆手道:“这不算什么,向同志、吴同志,你们科研小组的情况,我们已经打了报告,省委这边需要讨论一下,我们争取看看能不能再给你们拨一批。”
“谢谢领导们,目前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这个秋天是可以熬过去了。”
刘陵生忽然道:“吴主任,我们不可以去他们试验基地调研下吗?回头写一篇报告文章,会不会影响力度更大一点?”向川忙道:“怕是不行,为了维护我们小组成员的稳定,我们不想被外界过多关注和打扰。”
他说的很委婉,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科研小组大概有些成员的身份,不是很好。
中午的时候,吴瑞明要在单位接待向川和李东和,两人都拒绝了,吴瑞明就让李南书带他们去食堂吃饭。
在路上,刘陵生犹愤愤不平地道:“你们才是国家的栋梁,日子却过得这么艰苦。"他想到姜远容说“怕胖”的话来,觉得真是讽刺,有人怕胖,有人饿出浮肿病。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东和道:“刘同志,我们不过是在各自的岗位上,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要说辛苦,你们当知青的时候,怕是比我们也好不了多少。向川补充道:“真要说起来,华国农民才是最辛苦的群体,你们研究政策,我们研究农业,目的都是希望他们的日子能好起来。”刘陵生和他俩握了手,“希望未来,我们的目标能够实现。”等把李东和和向川送走了,刘陵生和李南书道:“我忽然觉得,我们要走的路,任重而道远。真的有一群人在为祖国的建设、发展默默奉献。”张恩有补充道:“不求名,不求利,完全依靠理想和信念在前行。"又朝李南书道:“南书,你有个这么优秀的哥哥,怎么从来不提?”李南书笑道:“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二哥,有些固执、不善言辞,今天你们这么一说,我好像都不认识他了。对了,回头物资到了,你们帮忙搬下,没问题吧?”
张恩有笑道:“包在我身上,我到时候把他们送到车站去。”左纪云问道:“南书,你们是明天就去调研吗?”“嗯,一早就出发呢!"今天的对话,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