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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花轿(一)(2 / 3)

时鸦雀无声。

顾行歌愣在原地,不是吧大哥,不是假成亲吗?至于发这么毒的誓吗!她的这幅错愕的表情,正巧落在孟忧之眼里。他若有所思地端起面前的茶盏,只淡淡道:“有趣。”

顾贤想打破此刻的僵局,于是转头朝孟忧之笑道:“孟大人,您是行歌的老师,您看这事……该当如何啊?”

孟忧之坐直身子,目光在顾行歌和魏怀州之间扫过,随后落在后者身上:“我想二老还不晓得这贤婿的身份。我在朝堂上也算他的前辈,便替他做个介绍吧。这位魏怀州,魏大人,正是赫赫有名的云州魏将军,唯一的儿子。”顾行歌面色瞬间一变,老师怎么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果不其然,季容瞪大双眼,几乎是拍案而起:“好啊,顾行歌!你可知你那姨母,以前就是在那魏家军参的军。当年若不是那魏廉投敌,魏家军全灭,你姨母怎会惨死!”

话还没说完,她一掌重重拍在案几上:“你也别在这劳什子京城做你的小官了,立刻收拾东西,跟我回苑川县去!”顾贤慌了,赶紧伸手拦着:“阿容,别激动,先听姑娘说味……可季容已经拽起顾行歌的胳膊,根本不给她讲话的机会。顾行歌猛地一咬牙,竞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大声喊道:“我不回去!我说过了,我不回去!”屋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季容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儿。

顾行歌呼吸急促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阿娘,你看清楚,这屋子里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是我顾行歌一个一个搬进来的。文书上面的每一个字,是我一笔一画下来的。我在这里不是混日子,我在这里,是凭自己的本事活下去!”顾行歌指着窗外,那三颗正在偷看的脑袋:“我和他们一起,拉了多少对姻缘,也斩断了多少对不合适的姻缘。我努力让来找我的每一个人,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这些都是我这几年做出来的,你们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要拉我回家,我不服。”

季容怔在那里,神色复杂。

顾行歌深吸一口气,又转向魏怀州:“阿娘,你总说姨母是因魏廉的缘故丧命战场,所以就认定魏怀州必是坏人。可我不觉得。这些日子,我们一同破过好几个案子,我知道,他行事正直,心怀善念,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说着她拉起魏怀州的胳膊,整个人贴过去:“我就是喜欢他。”全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魏怀州更是全身一震,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想去摸一摸顾行歌的头,可手抬到一半,犹豫片刻,又悄然放下。

孟忧之在对面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一直板着的脸,此刻终于弯起唇角,笑意若隐若现。

季容怔怔喃喃:“可我不觉得啊……这都是命,这都是命啊。”顾贤忙有些笨拙地拍了拍妻子的背:“夫人,我明白你担忧的事情,可是,不同人,不同的命。孩子长大了,就让她自己飞吧。”季容沉默半响,终于缓缓坐下,叹了口气:“算了,你要留在这儿,就留吧。我不管你了。”

顾行歌第一次听到阿娘松口,心头猛地一松,眼睛亮晶晶的,雀跃着扑进母亲怀里:“阿娘,你真好!”

季容明明还想板着脸,终究没忍住,伸手环住了她。等到黄昏时分,送走了莫名其妙心情颇好的孟忧之后,魏怀州吩咐人备了一辆大马车,准备把顾行歌一家三口送回太平坊。那马车果真气派,足有两三辆寻常小马车并排那么宽,车厢里还铺着厚厚的锦垫。顾贤一见,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哎哟,这还是头一回坐这么大的车,早知道咱姑娘在京城这般体面,我就该早些来投奔。”顾行歌无语,爹,这都是假的,你醒一醒。正出神间,马车的车夫回过头,满脸喜气:“顾主簿,是我啊,我是大理寺的,张仁。”

顾行歌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前阵子,配姻缘的那批大理寺衙役中的一人。

她还记得,当时张仁看上的,是个开布坊的女掌柜。于是忍不住笑道:“这几日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问,你和那赵掌柜,可有下文?”张仁有些害羞:“婚期已经定在下月初八。”顾行歌掐指一算,这也没几天了,忍不住惊讶:“这也太紧了,你准备得可妥当?”

张仁连连点头:“自是一切安排妥当!只是……“他说到一半,有些犹豫,“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顾行歌挑眉:“请说。”

张仁鼓起勇气:“小的斗胆相请,能否请顾主簿来喝杯喜酒?毕竞这桩姻缘,是您亲手撮合的。”

顾行歌立刻点头,都快哽咽了。天知道这一年来,她合婚司一条红线都没拉成,如今终于成了一桩,她比张仁还激动:“我当日一定去讨杯喜酒!”张仁咧嘴一笑,行了个大礼,喜滋滋去赶车。不多时,马车在太平坊的小院前停下,魏怀州见人都安稳送到了,便打算告辞。

哪知季容抬眼斜睨他一眼:“怎么这么快就走?莫不是外头另有个外宅?魏怀州脚步一滞,脸色微僵。他和顾行歌根本就没住在一处,更别提什么外宅了,冤枉啊。

季容只甩下一句:“一会陪我喝几杯。"说完就转身进屋。顾贤拎着大包小包,笑呵呵凑上来安慰道:“莫怕,我家夫人不吃人的。魏怀州勉强挤出一抹笑:“多谢伯父。"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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