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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2 / 3)

如同掠过一件精美的陈设,未作丝毫停留。她转而望向江绫,唇边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指尖轻轻点了点那紫檀几上的香盒:“阿绫,这香,你且好好收着。”

香?江绫微微一怔,东宫库房里各色名贵香料堆积如山,姑母怎会突然无缘无故赠她此物?她目光落在那精致的盒子上,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姑母,这是……”

话未出口,已被长公主含笑截断。她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眸带着不容置喙的深意,凝视着江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这可是姑母差人特意为你寻来的,珍贵的很。”她的指尖再次点了点香盒,尾音微微拖长,“阿绫,务必小心用。”

见江绫不语,长公主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投向更渺远的虚空,声音染上一丝历经世事的悠远与淡漠:“男人的心意,有时如这殿中熏香,浓时馥郁醉人,恨不得将人溺毙其中;淡时……”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讽意,“风过无痕,散得比烟还快。不过是一时一变,当不得真。要紧的,是自己心里的清明和分寸。”

这话语意有所指,倒像是在安抚江绫今日遇到的种种之事。

江绫接过那香盒,一时只觉得盒中那清冽的香气已丝丝缕缕钻入鼻端,她一时未再问下去,只是命锦心收了好,而后便和长公主话起了家常。

……

季洵今日出现在公主府,江绫有些意外,宴席散了之后,她本想和楚云柔一同回去,可因有了长公主的叮嘱,周遭更有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窥探,江绫只得面上维持着太子妃应有的端庄,做做样子和季洵乘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辘辘行驶,车厢内却弥漫着比车外夜晚更凛冽的寒意。季洵与江绫分坐两侧,中间仿佛隔着无形的冰墙,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了一般。

季洵的侧脸在摇曳的微弱车灯光影下如同刀削斧刻,下颌线紧绷。他并未看她,目光似乎穿透了车壁,投向未知的黑暗。想到方才姑母的叮嘱,季洵冷着脸,“太子妃就没有话要同孤讲吗?”

江绫倚在软垫上,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丝绸。抬起眼,视线落在他拒人千里的侧影上,“讲什么?殿下今日该感谢我才是,我可是帮了你那位心尖尖。”她顿了顿,尾音微微上扬,淬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不是我说,殿下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些。”

季洵猛地转过头,昏黄的光线照亮了他眼中翻腾的怒火,带着沉沉的威压砸向江绫,“江绫,你讲讲道理!季源才多大?若非你处心积虑、背后教唆,他又怎会去颠倒黑白,栽赃秦芙?”

他逼近一步,阴影笼罩下来,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充斥狭窄的空间,“有何不满,冲着孤来。用这等下作伎俩,用稚子构陷他人,你扪心自问,可还有半分太子妃该有的德行?!”

江绫瞳孔骤然一缩,猛地直起身,脊背挺得笔直,“季洵!你把话说清楚!”她声音陡然拔高,“我教他颠倒黑白?你这是在说是我把秦芙推下水的?我好端端的推她干什么?!”

季洵看着她激烈的辩驳,眼神却无丝毫动摇,反而更添一层冰冷的了然,“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孤原以为你只是娇蛮任性,没想到竟还这般善妒!”

“善妒?!” 江绫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季洵,你有没有搞错?我就是要妒忌我也该妒忌别人,我妒忌秦芙做什么?妒忌她装模作样?妒忌她哭哭啼啼?还是妒忌她能得到你这种自视甚高、是非不分之人的‘青睐’?”

季洵眼中风暴肆虐,正欲开口,便听江绫又说道:“还说你纵着我?我有什么地方是你纵着我了?明明是你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证据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把秦芙推下水的?”

“证据?”季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弧度,“还需要什么证据?哪个姑娘家会不惜用当众落水、颜面尽失来构陷他人?!倒是你和季源,”他目光如冰冷的探针,“真是好默契啊,一唱一和间便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太子妃真是好计谋啊!”

江绫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情绪瞬间上头,“分明是她自己失足!若我真存了歹念,要推我也推你!我推秦芙做什么。”若是没有季源……她几乎能想象那被千夫所指的狼狈!

“你这女人,能不能讲讲道理?!”季洵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寒霜。

话不投机半句多,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江绫一时懒得再同他多言,一股破罐破摔的决绝忽而涌上心头,“对,就是我推的,我就是看秦芙不顺眼,我就是要推她!季源也是受了我的胁迫。”她直视着季洵,一字一顿,清晰无比:“都是我做的,殿下满意了吗?”

空气仿佛冻结。

季洵没料到她竟如此干脆地“认罪”,一时语塞,随即怒极反笑:“呵……亏得孤前些时日还觉着,这太子妃之位一直由你来做也未尝不可,现在看来,孤真是愚不可及!”

江绫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当即大喊,“停车!”

车夫被车厢内的这一声吓的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勒紧了缰绳。马儿嘶鸣一声,疾驰的马车在空旷寂寥的青石街道上猛地顿住,车身剧烈地晃了晃,车壁上的鎏金灯盏光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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