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陆聿面上拥护太子,背后却致他于死地,就为了扶持体弱的皇子上位,好独揽大权。”“民间传言不可信。”
萧蕙心眉毛都未动。
“可殿下找到了证据!具体是什么我不能说,但证据确凿,绝无差错。”萧妤语速越来越快,生怕她不信,“陆聿七岁那年进宫,和太子的交情有数十年之久,太子对他十分信任,一直把他当左膀右臂,他却为了权力背叛太子。你想想,哪天你挡了他的路,抑或是你能为他的权势助力,他就会毫不犹豫牺牲你!”
“阿姐是觉得瑞王就不会这样吗?”
她轻笑。
这次萧妤倒没有深信不疑的样子。
“我还没那么天真,也许殿下的手上也沾满鲜血。可那不一样,我受伤是我命不好,我认栽。而你是我妹妹,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被人所伤,我想保护你。”
“原是这样。”
萧蕙心垂眸沉思,复又笑语盈盈:“那阿姐知道那天瑞王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要将我下狱。”
她看见萧妤满脸的不可置信,像是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崩塌。萧妤面色灰败,嘴里念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便是阿姐的保护。”
萧蕙心笑容不变:“芫花,送客。”
送走精神恍惚的姐姐,萧蕙心心就来到府门前等候,她还没忘记陆聿昨日的话。这次陆聿没亲自过来,只派随从来告知她地点。她需去参加一场婚宴。
等萧蕙心到时,府前车马已排成长队,屋檐上高高挂着红灯笼,户部侍郎笑着拱手,亲自在门前迎宾。
鞭炮声震耳欲聋,萧蕙心拿着请柬,畅通无阻地穿过人流。她没看见陆聿在哪。
“萧二娘子,是你吗?”
萧蕙心看着女郎期盼的眼神,在记忆中搜寻一圈,也没想起她是谁。她只好礼貌地问:“你是?”
女郎摆摆手:“我们没见过几面,上次我还看到你和钱郎君相谈甚欢,没想到阔别许久,他已要成婚了,你也来参加喜宴。”萧蕙心终于想起,为何一听到户部侍郎的名字,就觉得耳熟,钱郎君正是他的小儿子。
她和钱郎君其实不怎么熟,只打过几次照面,后面更没有来往。陆聿这么大费周章让她过来,不知在打什么主意。随着奏乐声越来越大,花轿载着新娘子,稳稳地停在门前。一个小童趁着人们聚在门边,奋力从外围挤进来。“中书令就在不远处等您,请跟奴婢来。”脱离人群后,小童越走越快,两人渐渐走到府邸偏僻的一处,侍女都去前厅忙活了,此处连鬼影都看不见。
陆聿坐在栏杆上,似乎等候多时。
萧蕙心:“今日这场婚事,是你做媒的吗?”他反问:“我有这么闲?”
“即便不是,我还是要把往事说予你听。”萧蕙心简洁地叙述,把和钱郎君的事交代得一干二净。“现在倒是诚实。"陆聿哂笑,“怎么之前不这样?”她主动认错:“昨夜我想了一宿,欺骗你是我的错,才惹得你生那么大气,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已命人去核实,瑞王的确用那些人威胁你,瑞王既然如此不知足,也该给他送份大礼了。”
“至于你。”
陆聿玩弄着她的手指:“是我先前对你太过纵容,才由着你乱来,往后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萧蕙心不解其意,他也没打算解释,只道:“回去吧。”他们回到了婚宴上。
新婚夫妻正在拜堂,随着夫妻对拜的唱词落下,人们吵吵闹闹地给新郎官灌酒,钱郎君满面春风,来者不拒地喝下。陆聿突然说:“心里很难过吧?”
萧蕙心正撑着下巴观礼,闻言好奇:“我为何要难过?”他意味深长:“他成婚后,就无法和之前一样…”“什么和之前一样,我刚刚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萧蕙心有些心烦,但想到他本就是疑心很重的人,还是再解释几句好了。陆聿却蓦地起身,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我们去下个地方。”马不停蹄地,他们来到一间茶肆。
堂前已坐满了人,嘈杂无比,小二忙里忙外地添茶倒水,两人寻了个位置坐下。
“啪一一”
随着醒木拍响,满堂都安静下来。说书人照旧说了几段流传许久的秘辛,吊足大伙的胃口,才慢悠悠地继续。
“诸位可知,如今这京城里头,最时兴的不是稀奇古怪的故事,而是上头老爷们的风流雅事!”
堂下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
“就说这太常丞吧,看起来墨守成规,不好女色。可前不久,他和人当场打了起来,听说那人痛斥他…
说书人端起茶盏,吹了口茶水。
“快说,接着呢!”
底下的看客已等不及了。
等到越来越多人心急,他才捏着嗓子,模仿那人的语气:“你装什么柳下惠,别以为你养在外头的妾室没人知道,光我听说的,就足足有五个!若我妹妃嫁过去,等日后你将她们接进府里,我妹妹岂不是要被欺负死!”看客们啧啧作响,纷纷议论起来。
陆聿将壶里的水淋到茶叶上。
“二娘子是否觉得熟悉?”
萧蕙心:“我和太常丞不熟,对他的事也所知甚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