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心疼。
砚华很明白,在他清冷的皮囊下藏着谁都未曾见过的、过分偏执的那脾性。裴氏火急火燎的请了冯氏医馆的大夫来,她行径自以为低调,殊不知公府各方的眼线都盯着。
杨嬷嬷一出府便是有各房的眼线跟了上去。但裴氏浑然不觉,只沉浸在忐忑不安中。
大夫来后,裴氏催促着他给倚寒把脉。
“怎么样?大夫,是不是有了。"裴氏急着问?大夫沉思半响:“虽说脉搏似是滑脉,但应当不是有了。”裴氏登时好似被浇了一盆冷水:“大夫,你再仔细看看?”大夫无奈:“确实不是。”
倚寒收回了手,裴氏失神的坐在了椅子上,杨嬷嬷赶紧安抚着她。她扶额:“送人出去罢。”
倚寒毫无波澜,心中嗤然:“母亲,我先回去了。“言罢离开了云香居。守在一边的薛氏身边的女使春禾即回了院子,向薛氏禀报:“奴婢亲眼瞧着杨嬷嬷去请了大夫进了云香居。”
薛氏心慌气短,抚着胸口咬牙切齿:“给我母亲递帖子,就说她女儿和外甥遇到难处了。”
春禾应是:“少夫人,实则无论如何这爵位都是三爷的,既然是三爷的那璟哥儿日后也会顺理成章的继承,您也不必如此担心罢。”薛氏斥道:“你懂什么,凭老夫人对长兄的那个偏心心程度,冯氏的孩子一生,璟哥儿的爵位是必然会被抢走,怎么,你莫不是以为那孩子会继承凌霄侯的爵位?别想了,凌霄侯日后也会娶妻生子,要不然你以为大伯母费尽心思想叫冯氏留孩子呢。"<1
春禾当即噤声,出去给薛氏的母家递帖子了。晚上,倚寒如往常般来到了沧岭居。
这些时日天气渐热,一路上偶尔能听到蝉鸣声叫个不停,屋内已然不必点炭火。
砚华神色复杂的为她开了门,连他都觉得,二少夫人来沧岭居的这些时日沧岭居都多了丝人气儿。
“你来了。”
宁宗彦背对着她,正在博古架上寻什么东西,倚寒满腹疑问:“你……没把我二叔放了?”
“阿寒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他的语气飘然又冷淡。“不是你?"倚寒怔住了。
“自然不是我。"宁宗彦终于转过了身。
倚寒神情狐疑,打量着他:“那为何会不见。”“兴许是他还有什么别的仇家。“宁宗彦不以为意,“别提这些不想干的人了,过来。”
倚寒闻言走近,便闻他道:“如今春日,桃花盛开,我便摘了些酿酒,来尝尝看。”
“我不喝酒。“倚寒推拒,说完后又加了一句,“你既有腿疾也别饮了。”宁宗彦眸光泠泠,宛如一泓春水:“我怎么记得阿寒三年前的时候偷了冯老太爷的陈酿喝得酩酊大醉。”
倚寒闻言脸热:“陈年旧事还是别提了吧。”宁宗彦轻轻笑了笑,手执玉盏,一饮而尽:“是吗?”倚寒见他不听,便不再说了,百无聊赖的想寻书打发时间。她刚欲起身便被他攥了手腕拽入怀中,倚寒身形不稳,当即坐在了他怀中,气恼:“你做什么。”
宁宗彦不答话,扣着她的后脑勺侵略性极强的吻了上去,她还没说完话就被堵了回去,而后便觉齿关被撬开,浓烈的酒液顺着唇舌滑入了喉头。她瞪圆了眼,伸手便要推开,奈何他手掌扣的死死,舌尖又极尽撩拨,倚寒手上使了力势必要把他推开。
但只推开一瞬他又堵了上来,唇瓣缠绵暧昧,在酒意烘托下水声荡漾。倚寒觉得他这气势恨不得是要把自己吞吃入腹,反而叫她觉得有些可怕。忽而她胸口一凉,灵台清明了些许,意识到腰间松懈,他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波澜起伏的沟壑若隐若现,再加之他动作越来越急促,原来的稳重与淡漠倏然消失,似一只被压抑已久的野兽,恨不得与她痴狂交缠。倚寒一惊,排斥抗拒顿生,力道达到了最重,她终是推开了他,手掌又下意识地甩了出去,不轻不重的一个耳光落在了他脸上。二人同时一愣。
倚寒怀疑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她居然把宁宗彦给打了。心虚一瞬她又硬气了起来,谁叫他非往自己嘴里灌酒,有点儿毛病,竞使这般下流的法子给她喝,还想对她……
她忍不住擦了擦嘴,脸上一阵阵滚烫的热意。宁宗彦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打过别人吗?"<1“什么?"倚寒烟眉轻拧,不知他是何意,而她打了他后脾气正不上不下梗着,说话有些生硬,并不想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说了我不喝,你做甚要这样喂我。"现在她嘴里一股花香与酒香混合,呼吸间气息飘然。
宁宗彦闻言冷冷看她:“你是怕伤了你腹中子嗣?”什么?倚寒一愣:“你胡说什么。”
“每一次,每一次在我想相信你时总能做出让我伤心的选择。”他喘着气,眼尾沾染了欲色与戾气,叫倚寒瞧着莫名害怕。“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子嗣,我没子嗣。"她没好气道。宁宗彦定定的看着她,声音有些暗哑:“当真?”倚寒呵呵冷笑:“侯爷,你该清醒一下了。"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宁宗彦没阻拦她,任由她推门而出,蹦跹的裙摆似是绽放的莲花。倚寒心头又生气,又后怕,步履匆匆的回了雪砚斋,一路上忍冬见她脸色不对,猜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