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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交(1 / 2)

朱汝暨面色阴沉地转过头,凌厉的目光扫了伙计一眼,一言不发抬手欲将其推开。

伙计情急之下,一把抱住这古怪男客的胳膊,想将他拉出门外。

朱汝暨瞬间暴怒,抬脚狠狠踹向伙计腰腹。

伙计猝不及防,被踹得倒飞出去,“嘭”一声撞倒了旁边的书架。

“砰!”书架轰然倒塌,架上书籍哗啦啦砸落,将伙计埋了大半。

伙计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奈身上书堆如山,腿臀剧痛钻心,竟使不上半分力气。

王照月、王照锦、秋桂、侍琴闻声俱从书房疾步而出。

王照月和秋桂急忙上前搬开伙计身上的书堆,同时厉声质问朱汝暨:“为何无故伤人?!”

“侍琴!快唤门口的来宝去衙门寻衙吏来,说这里有人逞凶行暴!”王照锦赶忙吩咐道。

她见这伤人男子非但不走,反而目光诡异地直勾勾盯着四妹妹,更觉心中骇然。

朱汝暨见王照月终于现身,眼中闪过一丝异光,走上前伸手欲拉她,秋桂一个箭步挡在主人身前。

朱汝暨抬手欲打秋桂,手腕却被人从后方狠狠攥住!

孟长洲今日正在隔壁茶楼听几位书生边饮茶边痛斥朱家如何“凶恶残暴、欺上压下、盘剥城中商户百姓”。

忽闻隔壁书肆传来重物倒塌之声,紧接着听得那“王四娘子”的厉声叱问,他立即起身,疾奔至书肆门口,恰好撞见那行凶之人抬手欲打挡在她身前的丫鬟。

秋桂在朱汝暨抬手时便本能地用胳膊抱住头,恐惧地将脸埋起。

然而预想中的巴掌并未落下,她疑惑地放下手臂。

只见朱汝暨的胳膊被一位身着月白织锦外衫的年轻公子牢牢抓着,那人不由分说,一路将他拖拽到了书肆门口。

朱汝暨边被拖行,边大声叫骂:“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也敢管你爷爷的事?信不信我砍你的头……”

王照月等人见此情形,赶忙跟了出去。

只见那月白衫子的公子对朱汝暨的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待将他拖至门外,便猛地一掼胳膊,朱汝暨被他掼地狼狈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竟还想冲上去与那月白衫子的公子厮打。

只见那公子身形不动,抬脚迅疾一踹,朱汝暨再次惨叫着跌回地上,重重摔下,激得尘土飞扬。

等他趔趄着第三次站起时,外衫便沾满尘土,还撕裂了几处,头发半散,凌乱堆在头上,全然没了方才踹书肆伙计的神气模样。

王照月一众人俱被眼前景象惊住了。

“劳驾王四娘子帮我寻根绳子,我把这厮捆起来,省得他聒噪。”

孟长洲见王照月愣在原地,而地上那无赖虽被踹倒两次仍挣扎欲起,觉得还是捆起来清净。

“哦,哦,秋桂快去里面寻之前捆书的绳子!”

王照月回过神来,连忙吩咐身边同样愣住的秋桂。

待秋桂寻来绳子,众人只见那公子利落地将朱汝暨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接着又从他身上撕下一片衣角,堵住了他口中兀自不停的污言秽语。

王照月让秋桂守着他,又吩咐掌柜速送书肆伙计去医馆,转头唤侍琴先陪王照锦回家通知王珏,这才将那月白衫子的公子恭敬请回书肆内。

她给那位公子奉上一杯热茶,福身深施一礼,满怀感激地说道:“感谢公子仗义出手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仙乡何处?照月处理完此事,定当登门重谢。”

“王四娘子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在下免贵姓孟,名唤长洲,并非杭州人氏,此行不过替家父采买些货品。”

孟长洲不欲暴露身份,便对她撒了谎。

“不知孟公子暂居哪间客栈?今日若无公子援手,我等俱要遭殃,如此大恩,照月定要……”

“四娘子,衙吏来了!”门口传来秋桂的通传声。

“王四娘子请先处理眼下之事,孟某就此告辞。”

孟长洲怕再留下去会被衙吏一并带回府衙,暴露身份。

他尚需隐匿行迹,暗中查探本地究竟哪些官吏是黄贯爪牙,这些年又私吞了多少税银。

王照月见孟公子茶盏都未沾唇便匆匆告辞而去,只得先至书肆门口应付衙吏。

她边走边在心中暗自忧虑,此番她算是被朱汝暨彻底盯上了,日后她还如何出门经营书肆呢。

即便今日她将朱汝暨送进府衙关上几日,但依其睚眦必报的性子,出来之后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

衙吏一到书肆门口,便看到被堵住嘴、五花大绑、满身狼狈、蓬头垢面的朱公子,他顿时头皮发麻,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这可如何是好!

这是哪路神仙,竟敢把杭州城“土皇帝”家的公子捆成这样?衙吏直恨不得此刻被绑在地上的是自己。

“衙吏大哥,请您务必严惩此人!他闯进我家娘子的书肆,二话不说便伤人!若非有位侠义公子路过仗义出手,只怕我等俱要遭其毒手!”

秋桂福身行礼,向衙吏禀告原委。

衙吏瞥了一眼书肆招牌,更觉今日要命丧于此——这书肆不是赵知州那未过门的儿媳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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