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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走(1 / 2)

书肆首刊“小报”甫一发行,便引得坊间争相传阅。未几,更有慕名而来的顾客专程至书肆求购,愿出铜钱购得。

王照锦见此盛况,愈发勤勉,每日天光未亮便叩响妹妹房门,催促她同往书肆。

彼时孟长洲在赵府将养伤势,暗中查访赵霁底细。

不意他竟得了个啼笑皆非的真相——“赵霁非但未与黄贯爪牙勾连,反倒因畏首畏尾,劝说王四娘子家应承帮他凑办贡品之事”。

孟长洲摩挲着怀中王照月所赠银票,决意今日便去归还。

他心下暗忖:难怪赵兄身为知州嫡子,竟与商贾之女定亲,今日方知其中原由。

“孟公子不必客气,纵使此番遇袭非照月所牵连,然前几日你救下我与秋桂,使我免于被朱汝暨掳走,此恩此德,我也理应表达谢意。”

王照月有些惊讶地望着孟长洲递来的银票,她见孟长洲竟分文不取,心中不由暗叹:“孟公子当真光风霁月,心怀高义,竟连送上门的银子都不要。”

“王四娘子,救人不过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此番我也得你与赵公子施以援手,我们也算互不相欠了,这银票还请娘子收回。”

孟长洲广袖轻拂,再次将桌间银票推还。

窗外槐影婆娑,映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更显其清朗如月。

王照月望着眼前薄唇上扬、含笑推拒银票的青年,也不禁颔首浅笑。

“那好,那我与孟公子从此便是朋友了!日后公子若遇难题,照月力所能及之处,定当竭力相助。”

“一言为定!我亦如此,日后赵公子与王四娘子需我相助时,亦不必客气。”

孟长洲也觉眼前的小娘子性情爽快,与她结交是件乐事,便也抱拳施礼回应。

“那孟某便告辞了。”

孟长洲还打算回去拟奏折,将这两日对赵霁的调查结果上奏太子,顺带请示“贡品之事是否应按应有的章程来办,而非让赵霁自行筹措”。

王照月见他无意久留,便起身送他出书肆。

与孟长洲作别后,王照月还未转身,忽闻书肆对巷传来狸奴呜咽,那声音气若游丝,时断时续,倒像是新离母怀的稚儿。

她抬眸望了望书肆轩窗,今日账目已清,书肆内大家各司其职,倒无甚要紧事需她坐镇。

思及此,她裙裾微动,绣鞋已转向声源处。

她心中思付“若真是无主的狸奴,便带回自家养着,夜里批账时也可与她作伴”。

巷内空无一人,王照月沿着斑驳砖墙徐行,忽见石狮座下蜷着团毛茸茸的影子。

那小狸奴不过巴掌大,琥珀似的眼儿惶然四顾,每唤一声,粉嫩的喉头便颤一颤,想是饿得狠了。

“可怜见的……”她正欲俯身,忽觉巷中过分岑寂。

寻常这时辰,早该有货郎吆喝声穿透巷陌,此刻巷中却连檐角铜铃都凝住不响了。

她指尖刚触到狸奴背毛,后颈陡然袭来一双手,一方浸了蒙汗药的帕子死死扣住她的口鼻!

王照月惊惶间踢翻了石狮旁的陶盆,碎瓷声里,她的视野渐渐漫上墨色。

她徒然抓挠着身后之人的手臂,意识却渐渐涣散,手脚也慢慢绵软无力,终于,她的眼前彻底陷入无边黑暗中,身子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待她神智渐清,意识回笼,从混沌中挣扎苏醒时,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缚于身后,口中也塞着布团。

稍显昏暗的光线里,她眨了眨双眼,这才看清此时她竟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般行事作风,十有八九是朱家所为,思及此,她更是心焦如焚,思绪便如走马灯般急转,“当务之急,须得设法脱身才是”。

借着窗棂透进的光,她细细打量这囚禁之所:这分明是间久无人居的闺房。

这房中陈设极简,唯有一张褪了漆的梳妆台与一把圆凳。那妆台上虽陈列着几盒胭脂香粉,却在照进来的日光下显出一层细密的浮尘,像撒了层金粉似的。

她心中暗忖:这里陈设简陋,应非朱府。

只是眼下她若想脱困,还需弄清门外有几人看守,她是否能寻个破绽从他们手中逃脱。

她突然记起,自上次朱汝暨上门闹事后,她便托父亲寻了一把小巧锋利的胡刀。那刀不过三寸长,却锋利异常,平日就藏在右袖的暗袋中随身携带。

此刻,她不动声色地摸索袖袋,果然触到那熟悉的冰冷硬物,刀鞘隔着衣料传来丝丝凉意,竟莫名叫她有些安心。

她将被缚的手一点点挪动,艰难地将胡刀掏出,抽出刀刃,费力地去割绑住手腕的绳索。

因看不到身后,锋利的刀刃不慎割破了她的手,她忍着疼,咬牙不发出声音,终于慢慢将绳子割断。

她取出堵嘴的布团,将胡刀重新藏回袖袋,慢慢站起,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将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倾听外面的动静。

门外传来两个男子的交谈声,一个声音略显沙哑苍老,一个则透着年轻人的朝气。

“夫人特意嘱咐我,‘二公子曾提及王四娘子甚是喜爱狸奴,你只需寻只狸奴引她独处便可得手’。我依计行事,果然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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