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侧,已经靠她很近了。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捏了捏手里的银匙,偏头去喂他。谁知刚转过头,便觉赵枢抬了抬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来。“国……”
他怎么能这样!
他的吻向来很温柔。道一句柔情似水也不为过。只他是很强势的,不太容她拒绝,压着她的后脑往更深处去去。
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
“我去洗澡,你等我。"他喘着粗气,放开她,抬手解了领扣便往净室去。颀长的身形从背后看依然是从容的,只她从他的吻中感受到他的呼吸其实已经了。
成亲有些日子了,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可太清楚了。
心高高地漾了起来,手里的瓜好像也没那么吸引人了,不过她还是抓紧吃了两口,很快放到了一边去。起身去侧间换了身里衣。挑来挑去,她还是拿了个浓艳的颜色。因他说她很白,穿这个会好看。时间长久下来,她已经能体会到滋味了。
赵枢回来的时候,便见她穿了身嫣红的衣裳,跟方才已经不一样了。坐在床榻边假模假样的看书。
白皙如玉的颈子在烛火下更是显眼。
他目光暗了暗,从容地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捞了过来,又顺手把她手里的书扔到了床尾,俯身在她耳畔道:“我今天很想你……你多担待些。”这句话怎么听都是很危险的样子。
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肩膀微缩:“怎,怎么担待。”他伸手去揽她的细腰。没有说话。
赵明宜只觉腰间微微颤栗,她的心好像一汪水一样漾了开来,喉头有些发紧。勇敢地起身去搂他的脖子:“那,那我担待就好了,你不要欺负我。”她丝毫不知道这话落在男人耳朵里是什么样的。“好。”
赵明宜涉世太浅,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欺负是什么样的。“你别,你别亲了“她缩在他怀里,脖颈一阵发麻。感官却是全都被他的手掌带着走了。
赵枢问她的脚上为何有一道疤痕。
伸手握在掌心心里,白皙而秀气。
若是旁处就罢了,她现在脸上一片薄红,想缩回来却不能:“是之前茶杯的碎片扎的……你,你不是说不欺负我吗?"她都快要哭了。温暖干燥的掌心贴着她,她羞得钻进了被子里去。
这么正经的人,怎么也会这样!
赵枢把她捞了出来,要她看着。
“我喜欢你…别哭了。”
她呼吸早就不稳当了,哭得脸上染了一层桃花色。赵枢亲了亲她粉白秀气的指尖,哄着她软下身来:“你这样不会高兴的,我教你……事实证明,男人若有心让自己的枕边人欢乐,那是十万分能办到的。他总是亲她的耳后根处。
不急不缓,却能轻易挑起她的情绪。
房里一片柔情蜜意,屋外的小丫头悄声到外间来添茶水,只听见里头低低的呜咽声,还有大爷不断安抚的声音。那样温柔的语调,又是在这样儿的时候,让人听了不免也红了脸。
匆忙退了出去。
等到深夜,房里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静静地靠在他肩膀上,感受他身上的余韵。
她呼吸依旧热,微微喘着,抬眸去看他。
他却比她从容,倚靠在床头看着她,伸手去摸她温热的脸“怎公她又缩了回去,攀附着他紧实的手臂,只觉在他身边很安心。“没事,我就是高兴。"她微微地笑起来,去贴他的掌心。赵枢觉得这个时候的她好像格外柔软,像个一颗糖就能哄走的小姑娘。非常容易满足。
他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拢进怀里。
“你睡吧,我抱着你。”
翌日的时候,她这才知道他昨夜为何那般了。宫中传了旨意来,要朱宁玉马上回宫,为陛下侍疾。
她给他戴了梁官,晨间看着他的时候有些怔愣:“陛下的病当真那般严重了吗?”
赵枢把她楼进怀里“你别想了…”
他没告诉她,他猜测是有人动了手脚的。这件事涉及太深,他不想她想太多。
朱宁玉要走了。
那离赵枢回京师也不远了。
她的心又止不住地慌了起来。
刘崇安排好车马后,朱宁玉很快过来辞行。他是个金堆玉砌的少年,刚来的时候还有些寡言,如今确是熟悉了很多,叫她夫人的时候是笑着的。眉头会舒展开来。她临行前又给他换了一次药,叮嘱他要小心:“莫要太相信别人,谨慎为上,吃的用的要仔细才好。”
“还有,最好不要骑马。“她心口缩了缩,很怕这个少年再如前世那般。朱宁玉一一应了“我都知道。“心里头确是软和了几分。先生喜欢刚硬些的人。从前他总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他会娶一个如此柔软的女子。
如今看来,他好像有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