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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1 / 3)

第32章第32章

侧房拥有一段独特的可怖回忆,这是一间别致囚笼,囚困着华琅的恐惧,回到这里,这段恐惧也一并回来。

他不怪谁,因为是他自己别扭,躲到这里,他更没有资格怪谁。油灯尽了。

窗上曾经纸过糊,漏一点缝隙,可浓沉雪夜,完全不透光。华琅翻身,腰侧伤口撕扯,他捂住腹部,把疼痛逼出来的呻/吟吞回喉咙。詹云湄去洗浴,很久都没回来。

可能去陪郡主了,也可能他猜中了,她生气了。虽然他知道詹云湄没有那么小气,不会动不动就因为一点小事恼火。

真正小气的是他自己,他过于焦虑,才难以控制地认为她会怪罪他,所谓卑劣至极。

阖上眼,妄图睡去。

迟迟,无法入睡。

他想詹云湄,想詹云湄陪他,想詹云湄温暖的怀抱,想詹云湄笑着亲他,想詹云湄刺痛他,想詹云湄一边哄他一边狠力。华琅摸了摸耳后,一片滚烫,连同被窝都热起来,他掀开,把自己暴露在没有炭热的冷屋。

本来这个点他就该睡下,却因郡主到来,夜里忙活了一阵,习惯加忙碌,困意蔓延。

詹云湄回来时,华琅已经入眠。

点上油灯,举在华琅眼下,观察他熟睡眉目。醒时阴郁沉极,偶尔流露依赖,睡时又是温顺乖巧,就像……一只被捡回家的流浪猫,放下戒备,又不敢完全放下。詹云湄缓缓抬手,抚摸这只不安的流浪猫。分明很轻了,华琅还是感觉到,睁了眼。

詹云湄弯眼笑了笑,“要不要回主屋?”

刚醒时神志仍旧不清,华琅如往常一样,坐起来,偎进她的怀,手臂勾着脖颈,眼皮恹恹垂搭。

眨了眨眼,他又离开怀抱,坐了一会儿,眼里明亮丝丝,“将军?”“嗯,我在,"詹云湄搁下油灯,没有把他那副猫儿面孔说出来,他又记不住刚刚做了什么,想必也没听见她的话,便重复,“要不要回主屋?”她耐心十足,他没有察觉出异样。

詹云湄没有生气……

他太令人厌了,总是揣度她。

“…可以吗?"华琅小声询问。

“为什么不可以?”

他声音拉出一条尾巴,“啊"了一声,“好。”“不过………詹云湄没有立即行动,指了指案桌上的小纸团,看向华琅,“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些事要瞒着我?又不是什么大事。”华琅意外看去。

他忘记收起来了。

为什么要瞒她呢……他怕自己给她添麻烦,怕她嫌弃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他太没用了。

“对、对不起,"华琅首先想到的就是道歉,攥她寝衣衣袖,垂头不停重复这句。

“没有怪你,"詹云湄撑手靠近。

一点点地靠近,脸与脸的距离不断缩小。

她的侵占性太强,强到无形间施加压力,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拆解,咀嚼,吞吃。

华琅下意识将两手撑在身后两侧,慢慢、慢慢后撤,退至榻内,背抵墙根。睫羽快速颤抖,和他人一样。

小榻太挤,詹云湄不愿上榻,于是探手。

拖着他的脚踝,将人拽到身前。

腰侧一阵撕扯,华琅疼得嘴唇张开,轻声喘呼,詹云湄盯着,不自觉摁住他没有受伤的一侧。

她看着他双颊作红,侧头时脖颈筋骨显露,一根一根,纤细动人。华琅好像被她带出了习性,每每这时,不用她提醒,自己就乖乖分开双腿。

等待着,期待着,害怕着。

“你这副样子,气得人头闷。”

等到了詹云湄的平静斥责。

他懵了。

她要走,他立马爬起来,不顾腰侧伤痛,企图抓住她的手,让她停留。她甩开他,打开屋门,隐入长廊。

世界被风雪灌满,冰冷雪水化进骨髓,百体千骸都僵硬,华琅被冻在冰天雪地,久久不能回神。

侧房动静不大,但姚淑娘就候在门外,知晓所有。她提着灯,跟随詹云湄穿入长廊,悄悄打量詹云湄,被逮个正着。轻短的笑声先落入耳中,姚淑娘意外抬头,入目是将军浅绵的笑容,“将军?奴婢还以为您生气了。”

“啊,哪有这么易怒的,“詹云湄接过提灯,挂在主屋外的架子上,取一盏更轻便的给姚淑娘,“快回去歇着,天不早了。”姚淑娘露出笑,“是。”

打开支窗,远远看向漆黑侧房,回首,望一圈主屋,还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必要衣物,这里依旧没有华琅存在的痕迹。次日一早,詹云湄带荣宁郡主回京营,连早膳都没用。姚淑娘只转告华琅一句话,将军和郡主回京营用早膳,您不必忙了。“奥……好,“华琅恍惚点头,坐在大堂饭桌后,半桌菜,他一口都不想用。这时候,突然想起胸口的狼牙。

取出来,放在手心。

离开了紧贴的身躯,狼牙很快失去温度,可它又不是玉,即便失去温热的体温,也不会凉人。

它有时候格得他皮肤疼,却舍不得取下来,因为是詹云湄给他的。想起詹云湄,他更低落。

他又惹她不满意。

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呢,他太讨厌了。

华琅在花厅坐了一整天,雪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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