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花了许多钱,日日在村里见了个人就抱怨。“沈秋目下说着,也觉好笑。有些人,你也不用去与她计较,那样的品性,不需要人去播合,她自己就把日子过差了。
刘匡海听了只说:“那县令大人倒是识相,会办事儿。”的确如此,借了刘匡海的名声给自己政绩上添了一笔,好歹知道给玄元医观宣传宣传,果然是个贼精的官场油条。
这一庄事对玄元医观极好,沈秋就十分高兴,她说:“才那日之后,渐渐就有不少人上来,我一说,县太爷请观主去外地给人义诊去了,他们就更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病全给观主看了,还有每天在下面张望,看见苏新就要拉过去仔纸询问观主何时回来。”
刘匡海听得直接捋胡须,笑眯了眼睛,“不错,很好。”这日晚,苏灵璧睡了这段日子以来最好的一个觉。醒来,只觉得眼明心静,心胸开阔。
换好衣裳,往那历帖上一看,已经十三了。推门出去,耳旁传来林见鸟叫,叽叽喳喳,不觉得繁,反而徒添喜悦。这果然是心境不同,看待万物就能天差地别。早饭时候,刘匡海不在,苏灵璧问起,阿元咂咂嘴,回说:“大医在前殿,说是今日有人来他给诊,叫观主自不用操心,好生歇息上一日。”苏灵璧听了,眼珠动了动,心里有了个想法,问:“阿元想不想同我们出去玩一日?”
阿元眨眨眼,“咱们要出去玩?!”
苏灵璧且说:“你沈师姐中秋节过生辰,不若我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这中秋节,若是一般普通人家,不过也就在家治一桌比平日丰盛些许的酒菜,再一同敬月吃饼。女儿携夫带子回娘家此类重重,各家热闹一番。他们这些又都不需要这样,想来还不如出去一游。阿元小心翼翼问,“岂不是把大医一个人撇下了!”苏灵璧笑意盈盈,道:“阿元去求求人,讲我们明日去,后日下午回,还是能与大医一起过节的。”
“去哪儿?”
“要去何地玩?”
“我们去哪里。”
三声前后同问。
苏灵璧说了三个,“利州府。”
“我,我还没去过利州府呢!"苏新捏着拳头,神色有些兴奋。阿元是药童,虽说跟着刘匡海跑了很多地,但要是论游玩,也是没有过的,而沈秋了只有幼时同父母出去过,不过记忆早就模糊。“路程远不远?"沈秋不愿意苏灵璧奔波,担心她身体吃不消。苏灵璧虽没去过利州府,但看遍了利州府地图,其中各种景点名胜,她了然于心。
只见眼波流转,慢慢吐出一句话:“我们走水路,从香蒲码头出发,乘船一个时辰,直达利州府。”
几人都愣了。
“香蒲码头?”
好似没听说。
苏灵璧侃侃而谈,与他们解惑,“才是说我们是十二分的好运了,昨日我与关阳驿站里的的人聊天,人家告诉我的,那位置就在咱们台衡县下,离我们处就很近,由官府建造,乃于中秋前三日开水路运行,人家还送了我几张官票,连坐府城官船的钱都省了。”
不然苏灵璧也不能想到带他们出去与沈秋庆生,只能说,一切都是,刚刚好。
几人听得恍恍惚惚,特别是阿元,心想,观主一路生着病,还能与人聊天,还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呢。
等把这事一告诉刘匡海,老头瞥了眼睛把几个人说了一通,然后才哼哼然应允了。
苏灵璧暗自笑了笑,其实义诊一遭,刘大医同样也是够遭罪,这样岁数,平日看着再硬朗,终究还是身体上会有妨碍,苏灵璧不敢叫人再跟着,遂借故请人帮她看守道观留在家里。
任何时候,出游都是一件令人兴奋之事,况还是坐船,沈秋素日最为稳重的,面上都显露出光彩来,更别提苏新,阿元,都是小孩大孩而已。苏灵璧每日有空就看书,喜欢泡在屋子里检索资料不是白忙活,利州府地图在她脑子里过了多少遍,住宅和商业街的布局方位也算知道个大概,游览地志也没少看。
她只是嫌弃能找到的资料粗糙,不够详细完善,还要叫她多余花不少时间整理拼凑信息。
陈朝十二州府,各地不同,无限风光繁华景象,还得是要自己去慢慢体验感受,才是真实,才是一手资料。
二日一早,一行四个人,自己赶马车去了香蒲码头。不过花了两刻钟,一路是苏灵璧指点的路线,正和这边镇子是岔开的两条路,官道可直至,据说就是因为位置好,行车马都方便,当初才选了这个位置,原本这里水边生了大片大片的香蒲,故而就取了香蒲码头这个名字。才一过来,可是见热闹了,真是不出门不知道外头大事呢!阿元很是夸张说。
这旁边两岸原来都是荒地,现在都在开垦建房建屋,都是官府衙门请来的人干活。
码头是完完全全修好了的,他们先过去找人问了存放管理车马的地方,花点铜钱就能代管牲畜马车。
从马车下来,走至码头,乌泱乌泱的一片人,大都是来看热闹的,未必都是出行,时下船资比坐骡子车牛车的钱贵得不少,普通人随随便便也不舍得消费苏灵璧手里有两张官船票,再补两份钱就可以。“船来了!大船来了!”
忽然前面一阵躁动,紧接着就听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