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多历练;子澄虽不擅工程,却心思缜密,可助允炫梳理部务。望尔等日后与工部多加配合,共辅大明。”群臣虽仍有疑虑,却也不敢再反驳,只能躬身应道:“臣等遵旨。”
下朝后,官员们三三两两地散去。
杨士奇、夏原吉与铁铉并肩走在人群中,避开了往来的同僚,渐渐落在了后面。
夏原吉憋了一路的火气:“凭什么?朱允炊连工部的图纸都未必能看懂,没立过半点寸功,怎么就突然执掌工部了?先前水闸抢险,他不过是去了现场站了站,倒成了他的历练之功,朱英拼着胳膊受伤才保住漕运和百姓,到头来连句褒奖都没有,这公道何在?”
杨士奇连忙伸手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往旁边的廊柱下走:“还能凭什么?凭他是皇孙。”
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御道尽头。
那里,朱允坟正被黄子澄、齐德等人围着,少年人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得意,时不时抬手比划着,想来是在说工部的事。
“你也别太气,陛下心里未必没数,只是有些事,不能明着来。”他收回目光。
夏原吉更气了:“他要是有数,就该赏朱英!胳膊上那道伤深可见骨,我昨天去济安堂看他,绷带都渗着血。结果呢?朱允坟平白得了个工部主事的权,朱英连个口头夸赞都没有。”
“你不也升户部右侍郎吗?”一旁的铁铉开口。
“我稀罕这破侍郎?”夏原吉语气依旧冲,“我要的不是官,是个说法!朱英为了大明累死累活,连命都快搭上了,凭什么好处都让朱允坟占了?这官我宁可不当,也不想看着这般不公。”
杨士奇见他越说越激动,连忙上前一步:“行了,别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嚷嚷。你还没看明白吗?陛下和太子殿下这是故意的。朱英这几年在格物院、在朝堂上势头太盛,格物派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怕朱英一家独大,也怕朱允坟一直没历练的机会,将来撑不起场面。所以才故意让朱允炫掌工部,又让黄子澄、齐德他们围着他,其实就是想让两人继续斗,以此磨练他们。”
夏原吉愣了愣,撇了撇嘴:“朱允坟那性子,除了读些死书,还会什么?就这料,怎么跟朱英比?陛下和太子难道真看不出来?”
“他们心里有更重的考量。我先前还以为,陛下看朱英越来越顺眼,早晚要昭告天下,让他认祖归宗,恢复皇长孙的名分。可这次倒好,不仅没提认祖归宗的事,反而突然把朱允救推出来掌工部,这心思,实在让人猜不透啊。”杨士奇深深皱眉。
“说到底,还是对朱英不公。”夏原吉轻哼,“朱英从没争过什么,一心扑在格物院和百姓身上,结果呢?功劳是他的,好处却是别人的。”
“慎言!”铁铉快速扫了一眼周围。
杨士奇也立刻收敛了神色,目光再次环视一圈,轻声道:“其实仔细想想,陛下也没完全放弃朱英。我们三个不是升官了吗?陛下提拔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在朝堂上帮着朱英。”
“一边提拔齐德、黄子澄围着朱允坟,给他实权;一边又给我们升职,让我们协助朱英。说到底,这就是帝王心术。”
御道另一侧。
吕本缓步走在前面,齐德和黄子澄紧随其后。
“先生,允效殿下突然执掌工部,依学生看,这分明是要牵制格物院啊。”齐德就按捺不住兴奋,“格物院那些新造的机器、改良的农具,哪一样不需要工部调派工匠、采买物料?就连先前水闸用的速凝水泥,往后的量产也得靠工部统筹。这下允坟殿下掌了工部,等于掐住了格物院的脖子,看朱英还怎么凭着格物院独大。”
黄子澄满是附和:“齐兄说得在理。前些日子格物派在朝堂上势头太盛,杨士奇、夏原吉他们事事都以格物院的章程为先,连六部的旧例都敢改动。如今殿下让允炫殿下掌工部,显然是意识到了格物派的壮大,想借工部的权,压一压他们的气焰。”
吕本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扫过两人:“你们想错了。殿下,甚至陛下,都不是要限制格物院的发展。格物院的纺纱机、水力织布机,还有那能挡洪水的水泥,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陛下比谁都清楚这些的重要性,怎么会轻易打压?”
“那让允坟殿下掌工部,又是为何?”黄子澄疑惑,“若是不限制格物院,难道任由格物派继续壮大?再过些日子,恐怕朝堂上的官员,都要以朱英马首是瞻了。”
吕本摇了摇头:“限制不如分流。你们往后协助允效殿下打理工部,切记不要去找格物院的麻烦,反而要主动承接格物院的落地差事。比如纺纱机的推广,让工部牵头在苏州、松江这些产棉区建工坊;比如水泥的量产,让工部负责选址、招募工匠。”
“格物院擅长发明,却不擅长落地。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格物院的发明,变成工部的政绩。久而久之,朝堂上提起这些利国的事,百姓想起这些惠民的工程,首先想到的会是掌工部的允效殿下,而非只懂摆弄机器的朱英。这样一来,你们就能形成以工部为核心的“新格物派’。毕竟格物派也不是铁板一块,那些想靠实务晋升的官员,自然会向允效殿下靠拢。”
这话一出,齐德和黄子澄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