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声音带着哽咽:“这么多年,我瞒着他做了那么多事,到最后,最对不起的人,还是他。”
“难怪方才太子妃来劝你,你不肯松口,不是你不愿和离,是知道她劝不动秦王,说了也是白说。”徐妙云道。
秦王妃嗤笑一声:“她连自己的心思都藏不住,哪有这个能力?”
徐妙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沉默了会儿,徐妙云问:“你觉得我可以?”
秦王妃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无比肯定:“你能行。自从嫁到朱家,这后宫里、藩王妃里,我只服过两个人。一个是皇后娘娘,她心怀天下,也护着我们这些晚辈;另一个,就是你。”
“多谢姐姐抬爱。这事,我会尽力。”徐妙云一笑。
秦王妃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徐妙云,语气认真:“你担心的那件事,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我一点儿都不担心。”徐妙云十分从容,“再说,我的事,你或许还乐见其成呢。”
“果然是聪明人啊。可惜,我怕是看不到你的将来了。”秦王妃一笑,“我祝你心想事成。”徐妙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你不一定会死。”
说完,她对着秦王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从容地离开。
寒风呼啸,天气越来越冷。
城门口守卫,冻的牙齿打颤。
年轻的守卫搓了搓冻僵的脸,抬眼看到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越来越近,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拦住!快拦住!”年轻守卫下意识地就要提枪上前。
身旁年长守卫一把把他拉了回来,急喝:“你不要命了?没看清那马车的标识吗?是秦王殿下的车驾!年轻守卫这才定睛细看。
那马车跑得极快,擦着城门守卫的身边疾驰而过,年轻守卫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后背瞬间出一层冷汗,方才要是真拦了,恐怕小命都保不住。
马车里,秦王朱桃坐在软垫上。
他脸色铁青,目光冷冽。
从封地接到消息,说王妃被朱英抓进刑部大牢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合过眼,连夜回京。
“直接去济安堂!”他下令。
亲卫不敢多言,猛地一甩马鞭,马车一路穿过街巷,惹得路人纷纷避让,直到济安堂门前才猛地停下。朱核从马车上跳下来,大步朝着济安堂门口走去,气势汹汹。
正好朱允頫从里面出来,见是秦王,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迎上去:“二叔?你回京了啊。”“别废话!”朱椟一把推开他,“把朱英给我叫出来!让他滚出来见我!”
朱允通被推得一个踉跄,连忙稳住身子:“二叔,你别冲动啊!朱英哥哥这会儿肯定在文华殿议事呢,不在济安堂。”
“不在?”朱椟冷哼一声,“他不在,我就先砸了他这济安堂。”
“二叔,万万不可啊。”朱允通连忙扑上去。
“让开!”朱椟猛地甩开他的。
“秦王殿下。”戴清婉从济安堂里走出来,外面罩披风,神色冷静。
她站在济安堂大门前,挡住了朱模的去路:“这济安堂是国舅爷的产业,你若是今日砸了这里,传出去,旁人只会说你不尊长辈。再说,国舅爷很快就回来了,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朱核僵住了。
一想到马天,他往后退了几步。
“二叔,你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啊。”朱允通上来劝。
朱核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我不砸他的破堂子,我去找他!我宰了朱英那小子,才能消气!”说完,他一把推开朱允通的手,大步离开,背影里满是不甘与愤怒。
朱允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担忧:“完了完了,二叔这是要去文华殿找朱英哥哥算账啊!要是在宫里闹起来,可怎么办?”
戴清婉却依旧淡定,轻轻摇了摇头:“放心吧,他伤不了朱英。”
朱英没在文华殿,而是来到了刑部大牢。
他提着一个食盒,来到那单间牢房前。
牢房内,秦王妃正坐在木椅上,望着窗外那方小小的天空发呆。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目光落在朱英手里的食盒上:“朱大人倒是有心,这是审案前的“礼遇’,还是要开始问罪了?”
朱英没接她的话茬,径直走到木桌前,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
盒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儿漫了出来,里面放着两块油亮的奶豆腐,还有一小碟切好的手把肉,甚至还有一小碗冒着热气的奶茶。
“知道你在牢里待着,吃不惯中原的饭菜,托人做了些草原的吃食。”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秦王妃的目光在奶豆腐上停留了片刻。
那是她从前在草原时最爱的吃食,嫁入秦王府后,虽也偶尔让厨房做,却总少了几分正宗的味道。可她很快收回目光,靠回椅背上:“朱大人有话不妨直说,不用绕圈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要是能答,便答你。”
朱英也不拖沓,在她对面的木椅上坐下,一字一句地问:“当年给皇长孙朱雄英下痘毒,是你暗中安排,让海勒去执行的,对吧?”
这话问得直白,没有丝毫铺垫。
秦王妃抬眼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