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点头:“对,是我安排的,海勒去做的。”
“不对。”朱英笑了,带着几分了然,几分玩味,“这说不通啊,皇长孙当时不过是个年幼的孩子,既不掌兵,也不涉政,对你们北元构不成任何威胁。你们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对他下手?这不合常理。”秦王妃听完,意味深长一笑:“若不对他下手,就不会有你。你的出现,合常理了?”
朱英心里清楚,她这是在故意回避核心问题。
但他没恼,反而笑了笑:“看来,你是不想说真正的原因了。”
“我说了,你会信吗?”秦王妃轻轻喝了一口奶茶。
朱英嘴角带着笑:“那我换个问题。之前太子妃常氏之死,这也是你们探马军司谋划的吧?”秦王妃握着奶茶碗的手顿了顿,敷衍道:“你说是,那就是吧。”
“你们为什么要对常氏下手?”朱英追问。
秦王妃抬眼看向他,摊摊手:“只要能让朱家皇室乱起来,只要能让你们内部生嫌隙,不管是皇长孙,还是太子妃,我们探马军司,都愿意做。”
朱英听完,轻轻哼了一声:“王妃,这么聊天,可就没意思了。”
“没意思就换个人来跟我聊啊。”秦王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现在这样,左右不过是一死,多说少说,又有什么差别?”
朱英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缓缓站起身,食盒的盖子被他轻轻合上。
他语气冷了下来,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我看你还能撑多久。告诉你一件事,马叔很快就从漠北回来了,他可没我这好脾气。”
朱英从刑部大牢出来,赶往文华殿。
他走得不快,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方才在刑部大牢里,秦王妃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常氏之死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她对皇长孙下痘毒,真就只是为了让皇室内乱?”朱英忍不住低声自语
皇长孙朱雄英的痘毒、太子妃常氏之死,若真都是探马军司所为,背后必然藏着更深的图谋,绝不是“搅乱皇室”这么简单。
就在他走神的瞬间,前方突然传来一声爆吼:“朱英!”
那声音满是怒火,朱英抬头一看,麻了。
不远处的御道拐角处,秦王朱椟正站在那里,头发有些凌乱,双目赤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虎,正死死盯着他。
“参见秦王殿下。”朱英拱手行礼,目光却警惕,想着怎么逃跑。
他早知道秦王回京会找自己算账,却没料到会在去文华殿的路上撞见,这御道开阔,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秦王怒吼一声:“参见个屁!!我打死你这胆大包天的东西!”
他挥着拳头,朝着朱英的面门冲了过来。
朱英不敢硬接,身体猛地往旁边一侧,躲过这一拳。
“殿下,别冲动!”朱英一边往后退,一边急声劝道,“咱们有话好好说,动手解决不了问题。”“好好说?你把我王妃抓进大牢,还要本王好好说?”秦王红着眼,又挥着拳头冲了上来。他的招式没什么章法,全凭着一股怒火乱打。
朱英只能连连躲闪,还不敢跟亲王动手。
周围的侍卫早就吓得不敢上前,只能远远地站着,谁也不敢去劝这暴怒的亲王。
“老二,住手!”一个声音传来。
秦王的拳头停在半空,转头一看,只见朱标正快步从文华殿的方向走来,脸色难看至极。
朱标走到两人面前,先是瞪了秦王一眼,又看向朱英,见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随即冷声道:“别在这御道上丢人现眼!跟我进殿!”
秦王狠狠瞪了朱英一眼,却不敢违逆朱标的话,只能闷着头跟着往文华殿走。
朱英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官袍,也紧随其后。
进殿后,朱标目光落在秦王身上:“老二,王妃的事,证据已经确凿了。舅舅从漠北送来的密信、还有她与北元往来的书信,都证明她就是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给北元传递军情。”“我不管她是什么达鲁花赤!她是我的妻子,我要救她!”秦王道。
朱标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今证据摆在眼前,父皇已经下了口谕,这事按国法处置。你现在能做的,只有跟她和离。只有这样,才能撇清你和秦王府的关系,不至于被她牵连。”
“和离?”秦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咬着牙,“然后呢?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褫夺封号,交给三司会审,最后丢了性命?”
“大哥,臣弟知道,父皇和你都希望我做个安分守己的好亲王,守好封地,不给朝廷添麻烦。可你是知道的,臣弟没那个本事,治理封地不如老三,领兵打仗不如老四,我唯一能守住的,就只有她了。”“大哥,治理封地我不行,守护百姓我也做得不好,可救她,我必须做到。”
朱标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缓缓开口:“老二,你要清楚,这已经不是你和她两个人的事了。她是探马军司的人,手上沾着大明将士的血,若是轻饶了她,国法难容,那些战死的将士也不会甘心。”
秦王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倔强:“可我连自己的王妃都保不了,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