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亲王?”
说完,他不再看朱标和朱英,转身朝着殿外走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殿门外。
朱标看着秦王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才缓缓转过身,脸上满是无奈的苦笑。
“哎,二弟这驴脾气,从小就拧,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如今这事,一边是国法,一边是兄弟情分,难办啊。”他叹息一声。
朱英站在殿中,看着朱标眉宇间的愁绪,笑了笑:“殿下,这事倒也未必真就难办。”
“秦王越是把事闹大,越能显出殿下你的为难。朝野上下看在眼里,知道你是夹在国法与兄弟情之间,到时候大臣们不会苛责你偏袒,将士们也会理解你的无奈。毕竟你既没因私废公,也没冷了兄弟情分。”朱标眼中闪过惊讶。
他盯着朱英看了片刻,笑道:“你这小子,心思倒比孤细。是啊,孤先前只想着怎么调和,却没料到,有时候难办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对不起那些为大明征战的将士。漠北的风有多烈,战场的刀有多冷,他们抛家舍业守着疆土,若让通敌的藩王妃得了轻饶,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殿下放心,不会对不起他们。”朱英道,“将士们在意的,从不是皇室的私怨,而是朝廷的公正。只要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哪怕中间有兄弟情分的牵绊,他们也不会计较。”
朱标眉头又微微蹙起:“话是这么说,可这事毕竞牵扯到藩王妃,关乎皇家颜面。我朱家身为天下表率,必须给出明确的态度,不能含糊。”
“那是自然。”朱英点头应下,“所以和离是必须的,审案也不能徇私。只是这中间的分寸,得慢慢拿捏。”
朱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道理孤都懂,可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做?总不能一直耗着。”
“殿下不用急,接下来看太子妃和燕王妃能不能劝动秦王妃了。”朱英笑道
朱标缓缓点头。
朱英站在原地,想起秦王妃的话,犹豫了片刻问:“殿下,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朱标抬头看他:“你说。”
“当初常氏太子妃,是怎么病逝的?”朱英问。
朱标身体猛地一僵,面色沉痛。
他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时候允通刚生下来,常氏生他时耗了太多力气,产后一直虚弱,太医说要好好调养。可没想到,产后第九天夜里,她突然说肚子疼,没过多久就开始血崩。”“孤当时急得团团转,传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来,可他们用尽了药材,扎遍了针,也没能止住血。天快亮的时候,她就没气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原来如此。”朱英深深皱起眉头,心里翻江倒海。
产后血崩虽凶险,可怎么过了九天才血崩?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朱标察觉到他的异样。
朱英连忙收敛心神,摇了摇头,语气尽量平静:“没事。”
“是想娘了?”朱标声音很轻。
朱英垂下头,避开朱标的目光,心里却在默念:是朱雄英想他娘了。
秦王府。
门前的石狮子覆着一层薄霜,显得格外冷清。
秦王朱桃跳下马车,想起文华殿里朱标的话,又想起牢里的王妃,只觉得心口堵得慌。他
“二哥。”
一个声音传来,朱椟脚步一顿,转头看去。
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燕王妃徐妙云正扶着侍女的手下车。
“弟妹?你怎么在这?”朱核皱眉。
他知道徐妙云聪慧,如今这个时候来找他,多半是为了王妃的事,说不定是来劝和离的。
徐妙云没有绕圈子,走到他面前:“我今天去刑部大牢,看过二嫂了。”
“你见着她了?”朱棣猛地一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
他转身大步往府里走,徐妙云紧随其后,跟着他穿过冷清的回廊。
一路走到书房,朱模才停下脚步,急声追问:“她怎么样?牢里的人有没有为难她?吃的住的还好吗?”
“二哥放心,二嫂毕竟是藩王妃,牢里的人不敢怠慢。牢房虽简陋,但收拾得干净,我去的时候,她还坐在窗边,精神倒还算稳。”徐妙云道。
朱核这才松了口气:“没受委屈就好,没受委屈就好。”
徐妙云看着他这副模样,抿了抿唇:“二嫂跟我说,她想让我劝你同意和离。她说她犯的事太大,不想连累你,也不想连累秦王府。”
“我跟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她是我的王妃,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秦王坚定道。
徐妙云看着他这副认死理的模样,没有像朱标那样劝说,缓缓开口:“二哥既然对二嫂情深,又这么坚定不肯和离,那我也不劝你了。若是你真的想救二嫂,眼下就绝对不能和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榛往前凑了一步,“弟妹你向来聪明,肯定有办法是不是?你教教我,只要能救她,不管是什么事,二哥都记着你这份情!”
徐妙云眼底的精光闪过,缓缓开口:“办法倒是有一个。”
济安堂,夜色如墨。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