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饶。”
“臣弟遵旨!谢太子殿下!”秦王磕头。
从文华殿出来,马天走在前面,脸色阴沉。
“马叔,还在气呢?”朱英快步跟上,“秦王妃的事,是憋屈,但太子殿下也是没办法。”马天带着怒意:“没办法?朱英,你跟我说说,什么叫没办法?秦王妃私通漠北,换成寻常百姓,哪怕是勋贵子弟,早该株连九族了!就因为她是亲王正妃,是朱家的儿媳,就能只判个幽禁?”一旁的蓝玉也跟了上来,轻叹:“国舅,这事只能如此。你信不信,就算咱们现在去问陛下,陛下要的,也只会是这个结果。”
“好一个家天下啊。”马天冷笑一声。
“国舅,我知道你在为将士们不值。”蓝玉劝道,“可你想想,将士们抛家舍业去打仗,图的是什么?是军功,是赏赐,是让家里人能过上好日子。他们或许不会在乎秦王妃最终判了什么,只要朝廷能按时给他们论功行赏,能好好抚恤阵亡将士的家属,他们就认这个朝廷。”
马天苦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蓝玉说的道理,他都懂,可他骨子里的那点现代人的执念,却让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国舅,方才在殿内,你若是真站出来反对,才是中了那些人的圈套。”杨士奇拱手躬身,“你没瞧见吗?李善长、吕本那些人,眼睛都盯着你呢。”
马天顺着杨士奇的话回想,殿内李善长、吕本一唱一和时,那些文官看他的眼神,确实带着几分挑衅与期待。
他缓缓点头,声音低了些:“你说的对,我也看到了。方才若不是蓝玉拽着我,我怕是真的忍不住了。”
“现在朝堂上的风向已经很清楚了,文官士大夫和淮西勋贵,早就走到一起了。”朱英哼道。马天抬起头,看向远处奉天殿的方向,眼神渐渐从愤怒转为凝重。
朝堂上逐渐清晰地分成了两派。
一边是以朱允效为首,背后站着根深蒂固的文官集团和老牌淮西勋贵的阵营:文官们守着传统的礼法与特权,淮西勋贵们护着自己的兵权与利益,两者因为共同的敌人,形成联盟。
另一边,则是以朱英为首的格物派,身后站着的是支持革新的年轻官员、受益于格物院的工匠与将士,还有他自己和蓝玉这些手握兵权、认同新政的武将。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坤宁宫。
马天进来,脑子里还想着杨士奇的话。
文官集团与淮西勋贵已然结盟,往后格物派要面对的,怕是不只是朝堂上的争执,还有暗处的算计。“发什么呆呢?魂都快飞了!”马皇后拉住了他,“今天你哪都别去,给我乖乖试衣服。”马天茫然地眨了眨眼:“试什么衣服?”
马皇后见他这副模样,故意瞪了他一眼:“还能是什么衣服?当然是你大婚的吉服。下个月十九,你和清婉的婚期都定了,你倒好,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下个月十九?”马天满是震惊,“日子都定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马皇后见他这副惊惶模样,忍不住哼了一声:“你在漠北顶着风雪打仗,难道还让你分心管这些琐事?”
“从你漠北后,我就开始帮你筹备了,清婉那边的庚帖早就换了,徐国公府也建好,上个月刚验收完,正好赶上大婚。”
马天回过神来,对着马皇后笑了笑:“行,都听姐姐的。”
马皇后见他松了口,朝着殿外招了招手。
很快就有两名宫女捧着一个漆盒走进来,盒子打开,一匹大红的云锦晃得人眼晕。上面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纹样,边角还缀着细小的珍珠。
“这是给你做的吉服外袍,先试试尺寸合不合身。”马皇后道,“不光是今天要试衣服,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可有得忙了。”
马天刚伸出去的胳膊一顿:“还有什么事?”
“得走六礼啊。”马皇后掰着手指给他数,“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样都不能少。她每说一个礼,马天的眼睛就瞪大,脑子里嗡嗡作响。
古代结婚讲究多,可没想到要这么繁琐,光是听着这六个步骤,就觉得头都大了。
你们古代人结婚,也太麻烦了吧?
“结婚是人生大事,哪能马虎?这些流程看着麻烦,都是为了让你们的婚事名正言顺,也让清婉风风光光地嫁过来。你呀,就别嫌麻烦了,好好配合就行。”马皇后瞪眼。
马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行吧,只要能让清婉安心,再麻烦我也认了。来吧,今天就先从试衣服开始。”
济安堂。
马天一脸疲惫的回来,感觉比打仗还累。
“回来了?”朱英从厨房出来,“戴姨一早就回戴府了,说是成亲前按规矩不能再见面,得等你亲自去接亲才行。允頫还在东宫,过几天回来。”
马天往旁边的木椅子上一瘫,长长地舒了口气:“得,又剩我们俩了。今天可把我累坏了,试衣服、记六礼流程,比在漠北打一场仗还费劲,这大婚,也太折腾人了。”
朱英见他这副模样,笑道:“我去给你煮碗面,加个荷包蛋,垫垫肚子。”
他进了厨房,不多时,一股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