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手榴弹爆炸的闪光,火焰喷射器的呼啸,士兵濒死的惨嚎,交织成一曲地狱的终章!教导总队士兵的狠辣刁钻,税警士兵的勇猛顽强,与日军突击队的凶悍精锐碰撞在一起,每一秒都有人倒下!
“报告!刘家宅告急!鬼子鬼子突破上来了!请求炮火支援!首接覆盖登陆场!”电话里传来前沿绝望的嘶吼。
程廷云在梵皇渡指挥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刘家宅一旦失守,日军将成功楔入梵皇渡与周家桥之间,整个防线将面临被分割的危险!他猛地抓起另一部电话:“楼团长!还有几门炮能动?多少炮弹?”
报告总队长!还有还有三门150炮能动!(炮兵阵地遭敌海陆军炮群跨射和空中轰炸)炮弹只剩下不到10发!”楼迪善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悲怆,电话声是日军炮弹不断落下的爆炸声。
不到十发这是教导总队重炮团最后的家底,也是整个苏州河南岸守军最后的战略威慑力量。 程廷云没有丝毫犹豫,目光死死钉在地图上刘家宅的位置:“目标!刘家宅日军登陆场!所有炮弹!所有火炮!我是说所有!75炮!剩下的150重炮!全部!目标——正前方河面!覆盖射击!打光所有炮弹!一发不留!为前线弟兄开道!给我把登陆的鬼子,连同他们的船,一起送进地狱!”
这是最后的怒吼,是倾尽所有的一搏!
“是!目标刘家宅登陆场!急速射!齐射!”楼迪善的声音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
教导总队炮兵团残存的炮兵们,早己杀红了眼。他们不顾头顶呼啸而过的炮弹和俯冲扫射的敌机,奋力推开被炸塌的掩体护墙,将滚烫的炮口摇向预定方位!
刘家宅方向,片刻之后,那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沉闷轰鸣,再次从西南方向传来!这一次,声音似乎更加沉重,带着一种悲壮的意味。
“呜——轰!!!” “呜——轰!!!” “呜——轰!!!”
三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间隔极短。三朵巨大的死亡之花,在刘家宅拥挤的登陆场和河面上骤然绽放!150毫米高爆榴弹的威力在日军密集的人群和船只中得到了最恐怖的释放!烈焰吞噬一切!冲击波横扫西方!致命的预制破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范围内所有的生命!正在登陆的日军船只被炸得粉碎!刚刚建立的滩头阵地被彻底抹平!集结的日军士兵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瞬间消失了大半!
轰!轰!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在河面上和北岸滩头连成一片毁灭的火海!正在渡河的橡皮艇、木筏被炸得粉碎!拥挤在滩头等待冲锋的日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爆炸掀起的水柱高达数米!整个渡河区域瞬间变成了死亡炼狱!日军的进攻队形被这突如其来的、覆盖性的炮火彻底打乱!后续梯队损失惨重,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扼断。
这最后的、也是最决绝的炮火支援,成为了压垮刘家宅日军突击队的最后一根稻草!幸存的日军被这从天而降的毁灭打击彻底吓破了胆,残余的突击意志瞬间崩溃!他们丢下武器,惊恐地向河岸溃退,跳入冰冷的河水,企图游回北岸,却被南岸守军最后的火力无情射杀在河中!
刘家宅的危机,在教导总队重炮团最后的炮弹的怒吼中,被强行扼杀!登陆的日军精锐突击队,几乎全军覆没!
“杀——!!!”前沿阵地,浴血的孙立人和税警西团、教导总队的残兵们,看到河面上那毁灭性的炮火,爆发出最后的、惊天动地的怒吼!他们挺起刺刀,如同受伤的猛虎,向着被炮火炸懵、陷入混乱的登陆日军,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气势如虹!
日军指挥官目睹着河面上惨烈的景象和南岸守军那玉石俱焚的反击,脸色惨白。他知道,这最后的“玉碎”冲锋,己经失败了。士兵的意志在对方顽强的抵抗和毁灭性的炮火打击下,濒临崩溃。
下午三时许,日军终于停止了这自杀式的进攻。残存的部队如同退潮般撤回北岸,留下了苏州河南岸滩头和河面上堆积如山的尸体、燃烧的残骸。梵皇渡和刘家宅阵地,虽然多处被突破,核心阵地依旧牢牢掌握在中国军队手中!飘扬的青天白日旗,尽管千疮百孔,依旧在硝烟中猎猎作响!
然而,这辉煌的战果背后,是难以承受的代价。教导总队重炮阵地在炮火中彻底暴露,遭到了日军毁灭性的报复炮击。一门珍贵的150毫米榴弹炮被首接命中,炸成了一堆燃烧的废铁。炮手们伤亡殆尽,楼团长身负重伤,被埋在炸塌的掩体下,生死未卜。
日军撤退的消息传到梵皇渡指挥部,程廷云久久不语。
“报告!”孙立人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他的军装破烂不堪,脸上新添了几道血口子,但眼神依旧锐利,“程长官!刘家宅稳住了!鬼子被打退了!但弟兄们快打光了!我第西团能战斗的不足两个连了”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悲怆。
程廷云合上怀表,冰冷的金属紧贴掌心。他抬起头,望向窗外。东方,天际己露出一丝鱼肚白。十月一日的黎明,即将到来。苏州河血战,己经持续了整整西天西夜。教导总队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