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你觉得他会冒着触怒另外一个课长的风险,保护你这个一无是处的普通职员吗,你又能为他带来什么好处吗?人和人之间的交往,讲究的是互惠互利,你对别人没有价值,别人也没有责任帮你。这,大约是你去札幌之前,我给你的一点小小的忠告吧。”
小野寺咬紧牙关,不说话。
结城信呵斥:“怎么,不感谢我吗?小野寺,请你现在面马上说‘谢谢课长的教诲。’”
这个时候,电梯已经停在一楼,电梯门开了,但结城信却堵在门口不肯放过。
小野寺:“对不起。”
“你说什么,没精神。”结城信嘲笑。
“对不起,请让让。”小野寺低头朝外挤。
“啊!”结成太太发出一声低呼:”踩我脚了,我的香奈儿高跟鞋,伊梅尔达马克斯夫人同款的。”
结城信大怒,一把抓住他:“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我太太把鞋子擦干净。”
入户大厅有很多人,都是新潮社的员工和家属,听到电梯里闹,所有人都转头看过来。
小日子的社会其实没有经过现代社会改造的,虽然表面上是自由资本主义,但大公司骨子里还是幕府时代大名和武士那一套,上下级之间等级分明。
小野寺一脸通红地蹲下去,掏出手帕给结成夫人擦鞋。结成夫人虽然人到中年,但穿了长裙后,倒也亭亭玉立,小腿白皙,皮肤很润。不过,小野寺满腔的怒火和屈辱,自然没有心思欣赏。
孙朝阳在家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黑尽,小野寺才提了一大口塑料袋回来,抱着一纸箱子易拉罐啤酒回来,眼睛里依稀带着泪光。
“你怎么了?”
“没什么?”
“被人欺负了?”
小野寺不说话。
孙朝阳:“小野寺,你可以送那些霸凌你的人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小野寺有气无力:“莫欺老年穷。”
“真是没精神,人生总会遇到挫折,但我们应该相信,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做饭吧,喝点心里就好受了。”
小野寺做的是炸鸡,还有烤串,满满地堆了一茶几。
孙朝阳就开了电视,和小野寺一边吃东西,一边喝啤酒。小野寺先前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显然是被什么人欺负了。在孙朝阳看来,说几句话安慰安慰他毫无意义,有点事情,必须自己去面对,别人帮不上忙的。
小野寺一口气干了三听明治啤酒,心情好了些,忍不住问:“社长,您说今晚有喜事,还请教。”
孙朝阳站起身来,走到电视机前面,摁了半天换台开关,停下手,电视画面上一个老外主持人在唧唧呱呱说些什么。
正是外国的一个新闻频道。
孙朝阳问小野寺懂英语吗,小野寺说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语言好得很,英语听力很好,就是说起来口音不正。
孙朝阳:“能听懂就好,今天晚上你的任务就是守着电视机,我让你翻译的时候,你就帮我翻译。”
小野寺俊夫:“那没问题,社长,我再敬你一杯。”
孙朝阳之所以要留小野寺在家里充当自己的翻译,那是因为今天是纽约时间九月二十二日,正是广场协定签署的日子。
在真实的历史上,一九八五年纽约时间九月二十二日,日本、美国,联邦德国、法国、英国的五大财长和央行行长,在纽约广场饭店举行会议,以应对美国贸易赤字剧增,对外贸易逆差的剧烈增长。美国希望通过对美元进行大贬值,来提高产品出口竞争力,稀释债务赤字。
不过,美是世界老大,英法是列强,联邦德国是高度发达的制造业国家,如果把国家拟人化,人家就是一伙儿的。于是,一个只有本子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虽然早知道结果,但凡事都有例外,怕就怕小日子这回雄起了,拳打米帝,脚踢约翰牛,历史在这里拐一个弯儿,那对孙朝阳可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他现在名下已经有很多房产了,欠银行的利息每天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如果今晚广场协定最后没能达成,那么,明天一大早,就会买了机票带着何情飞回北京,这辈子不会再来东京。
不过,如此一来,自己和何情的积蓄也要打水漂。
孙朝阳跟小野寺不停地喝酒,渐渐有点醉了。
他忽然说:“小野寺,你觉得我有钱吗?”
小野寺大着舌头:“那要看在什么地方,如果是在东京,社长只能算是普通中产。但在你们国内,那是一等一的富豪。”
孙朝阳苦笑:“是啊,小野寺,如果我留在国内,每年靠着写作,经营音乐公司,怎么样也能赚个几十万,在北京也算是非常不错的。可我总觉得不够,很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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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寺:“社长您说的是钱吗?”
“是钱,也不完全是因为钱。”孙朝阳:“我总觉得,人生总得要挑战一下自己,干出一些别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来,才算不是虚度。人生没有输赢,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