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身便于骑乘的海棠红窄袖骑装,更显英姿飒爽。
西苑的草场,经过一冬的休养,春草初生,嫩绿如茵,一眼望去,如同一块巨大的、柔软的天鹅绒地毯,一直铺展到远方的青山脚下。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泥土和野花混合的清新气息,令人心旷神怡。慕容云泽骑着他的照夜白,通体雪白的神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衬得他玄色骑装的身影挺拔如松。夏玉溪则骑着她心爱的踏雪,墨蹄雪蹄的骏马如今与她心意相通,越发的神骏矫健。
三年不间断的练习,夏玉溪的骑术早已非吴下阿蒙,不仅控马稳健,甚至能驾驭踏雪进行流畅的小跑和简单的跨越。两人并辔而行,速度不快,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惬意。慕容云泽会偶尔侧头,指点她一些更精妙的控缰技巧,或是与她讲述前朝关于马政的趣闻轶事,以及边疆良驹的种种特性,语气轻松,如同闲话家常。有时,他会被这无拘无束的气氛感染,突然一夹马腹,低喝一声,照夜白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回头笑着看她,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夏玉溪便会娇叱一声:“踏雪,追上去!”催动胯下骏马,海棠红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如一团流动的火焰,奋力追赶那道白色的身影,清脆的笑声和着嘚嘚的马蹄声,洒满了空旷的草场。那是他们难得可以暂时抛开帝王与未来皇后的身份束缚,忘却朝堂纷扰,只作为两个年轻人,尽情享受速度、自由与彼此陪伴的珍贵时刻。每次尽兴而归,慕容云泽眉宇间的倦意总能消散大半,而夏玉溪的脸颊则因运动和兴奋而染上健康的红晕,眼眸亮如星辰。
秋日赠猫:掌心柔软的慰藉
一个秋雨绵绵、带着些许凉意的午后,慕容云泽批阅奏章有些头昏脑涨,便信步往漱玉轩走去,想换换心境。行至半路,在一条僻静宫廊的转角处,听到细微的、瑟瑟发抖的呜咽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只毛茸茸的、通体雪白、只有四个小爪子和小巧的鼻尖点缀着墨黑的小猫,正蜷缩在廊柱下,浑身被细雨打湿,一双碧蓝如琉璃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慕容云泽脚步顿住,他素来对这类小生灵无甚特别感觉,甚至觉得有些麻烦。但看着那团瑟瑟发抖的小东西,不知怎的,心中一动,想起了漱玉轩中那个时常与孤灯清影为伴的人儿。他弯下腰,难得地放柔了动作,将那只冰冷湿漉的小猫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那小东西轻得几乎没有分量,在他掌心微微颤抖。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小猫裹紧,径直去了漱玉轩。进门时,夏玉溪正在窗下绣花,见他冒雨而来,怀中还鼓鼓囊囊,不禁讶异。
“路上捡的,躲在廊下发抖,看着可怜。”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细心地将裹着的小猫递到她面前,“你这里清静,养着解闷吧。省得你总对着一堆死物。”
夏玉溪又惊又喜,连忙放下绣绷,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还在微微颤抖的小包裹。揭开外袍,露出那只湿漉漉、可怜兮兮的小猫,那双碧蓝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她,发出细弱得令人心软的“喵呜”声,瞬间融化了她的心。她连忙命锦书取来柔软的干布,轻轻为它擦拭,又让人端来温热的羊奶。她为它取名“雪团”,精心喂养照料。
雪团很快适应了漱玉轩温暖安宁的环境,褪去了最初的胆怯,变得活泼粘人。它时常在夏玉溪看书习字时,悄无声息地跳上她的膝头,寻个舒服的姿势蜷缩着打盹,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或是在慕容云泽来时,似乎能感知到这人虽表面冷硬却是它的“救命恩人”,大胆地凑过去,用脑袋蹭他绣着龙纹的靴子,甚至试图攀爬他的衣摆。慕容云泽起初表面嫌弃它“碍事”、“没规矩”,但见夏玉溪那般喜爱,也便默许了它的存在,有时批阅奏章间歇,抬眼看到那团雪白窝在她怀里,或是在地毯上追逐自己的尾巴,唇角会几不可察地微微扬起。偶尔,他心情极好时,甚至会屈尊降贵,伸手挠挠雪团的下巴,惹得那小东西眯起眼睛,发出更响亮的咕噜声。这只意外闯入的小猫,成了漱玉轩里一个灵动、温暖而柔软的成员,为这对身份尊贵却难免孤寂的男女平静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无法言喻的乐趣与慰藉。
稀罕的小玩意:意料之外的惊喜
慕容云泽并非一个热衷于用贵重礼物表达情感的人,但他时常会让人送一些东西到漱玉轩,东西往往不涉朝政,不越礼制,却别具匠心,充满了生活的情趣和独属于他的那份细心。
有时,是一盆花房精心培育出的、极为罕见的绿色菊花,在万物凋零的冬日里,绽放出清新夺目的色彩,被小心翼翼地移栽在精美的钧窑花盆中送来,附上一张简单字条:“见之清雅,似汝。”&bp;夏玉溪便欢喜地将它养在暖阁向阳的窗下,每日照料,看着那独特的绿色花瓣,仿佛能看到他批阅奏章时偶尔抬首望向窗外的瞬间。
有时,是一套海外番舶进贡的琉璃棋子,质地通透,色彩斑斓,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比传统的玉石棋子更添几分异域风情。附上的字条写着:“闻汝棋艺渐长,以此搏弈,或添趣味。”&bp;于是,他们偶尔在闲暇时,便会用这套棋子对弈几局,黑白对阵间,不仅是棋艺的切磋,更是无声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