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刚刚按好,屋内又响起娃娃的哭声,楚妍刚起身,毕竟婆婆和干妈也带一天娃了,得多累。
程冬阳却快她一步,小旋风似的卷上前,“我来!”
他推门进去,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老二哭了。
老大怀瑾都没哭过。
然而娴熟地走到老二的摇篮跟前,老二身边站着郑曼彩。
他嘴里叼着奶瓶,正拼命汲取着,三两口的,奶瓶里就没了一半儿,脸上的奶膘也愈发明显。
这一次,眼角边也没带着泪珠。
程冬阳愣住了,居然不是老二哭了?
他走到老大跟前,老大脸上也没有泪水,只是徒然地张大嘴巴,刚才那象征性的哭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的,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
父子俩四目相对,须臾,老大闭上了嘴。
程冬阳伸手摸了摸,尿片是湿的。
看来老大不喜欢脏,不喜欢尿片是湿的,但是他一个小婴儿又能如何发出抗议呢,那就只能是哭了,但他又不喜欢哭,也就象征性地闹了闹。
九曲十八弯。
想通以后,程冬阳都有些懵。
他换好尿片出来,把这件事说给楚妍听,“我们的娃娃是个神童么?”
楚妍笑了,“说不定是。”
ai宝宝,那是经过基因筛选的,所以肯定是出类拔萃的。
老大,现在已经隐约看出一点痕迹了。
只不过老二的技能,又加在了哪里呢?
-
楚妍的翻译内容一出来,卢山就火速拿去给了邹厂长。
邹厂长皱着眉头,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如果说是乱翻的,那这些内容写得有理有据,分明是很专业的说法啊……
这不是一个外行人能够乱写出来的。
湿法提纯法,需多步浸出、分离和纯化工序,如溶剂萃取、离子交换,周期较长。
这每一步都注明了,点点滴滴都考虑到了。
外国人真这么用心?!
对于这一点,邹厂长仍持怀疑态度,他们图什么呢?
然而翻译的那位楚同志,肖厂长可是赞不绝口,要不然当初最开始,他就不会是想要楚同志来协助他们钢铁厂了。
老肖的人品,那是没得话说的。
邹厂长扬眉,“卢同志啊,楚同志翻译这些的时候,是不是添加了自己的见解?”
卢山头摇得象拨浪鼓,“外国人怎么写的,她就怎么翻的,没有进行一点增减。”
“哦。”
邹厂长心中一会儿一个动摇。
但不管怎么说,在看了翻译内容以后,他已经倾向于像卢山说的,试一试。
万一成功了,哪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解决了他们一直停滞不解的纯度问题呢。
于是,他们戴着安全帽、防护服进入了生产间。
工人们将高炉铁水注入酸性浸出槽。
另一边,几位工程师站着。
严工程师正要动作。
卢山抢先一步,“我来!”
严工程师:“你?”
眼神里明显透着不信任。
他听说这个卢同志是半路转行的,之前是在研究所里做的,哪能跟他们这些在钢铁厂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员工相提并论?
于是站着没动。
眼见着参数没调好,都冒烟了,生怕设备出问题,卢山也是急在心里,浮现在嗓子眼里,“让开!”
严工程师愣了一下,还是让开了。
他不是被吓的,而是……
这个人好没礼貌,嗯,等他出点什么岔子,邹厂长自然会把他赶走的。
卢山走到机器跟前,反复调整电解参数,精密地控制了阳极氧化和阴极还原。
他热爱这一行,之前看的书很多,所以是很有见地的。
严工程师侧目看着,由原本看笑话看热闹的眼神,很快变得疑惑不解,再之后,又渐渐地融了进去,
摸索着下巴,在思索着,嗯,这个“外来的和尚”貌似念得经也不错,看上去不是个外行。
再看看,再看看!
另一边,一位工程师要上前,相反被严工程师给拉住了。
对方困惑不解,“老严,你是什么意思?这么一个刚来的新工程师,就让他随意操作么?”
“什么刚来的工程师,旧的工程师?”严工程师一脸铁面无私,“1962年7月,邓小平同志在恢复农业生产的讲话中,就提过‘黄猫、黑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
对方无言了,阻拦的动作也停了。
邹厂长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看着工人那边的情况渐入佳境,他也眼含期望,热络道,“老卢,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就开口。”
卢山站在操作台前,头也不回,不敢分一点神,“大家各司其职,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就够了。”
“好好。”邹厂长手一扬,“就按他说的去做。”
大家深知,任何参数偏差都会导致杂质共沉积。
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