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掐进他后背,发间珠翠随着动作轻晃,在烛光下折射出不安的光晕。
萧夙朝低头吻去她发顶的颤抖,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对着门外沉声道:"江陌残,让他们等着!"说罢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在怀中,"朕的宝贝还没哄好,谁敢扰了朕的兴致。"鎏金兽炉飘出的沉水香愈发浓烈,将殿外的喧嚣尽数隔绝,只余蟠龙榻上的旖旎缱绻。
澹台凝霜蜷在蟠龙榻上,云锦被褥只堪堪遮住她单薄的肩头,玉白的手臂探出被角,缠住萧夙朝的玄色蟒袍。发间的玉兰步摇歪向一侧,珍珠流苏垂落在她绯红的脸颊,衬得那双凤目愈发水润朦胧:"陨哥哥,人家想陨哥哥了。"尾音带着颤巍巍的撒娇,像只被主人冷落的猫儿。
萧夙朝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指尖划过她泛红的眼角,冕旒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在她眼底投下细碎光斑。他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你啊,惯会撒娇。"话音未落,便俯身将她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宝贝乖,朕去忙了?"
澹台凝霜立刻蹙起秀眉,抱着他腰的手臂又紧了紧,鼻尖蹭着他蟒纹玉带冰凉的玉石:"好"尾音拖得老长,睫毛扑闪着沾了几滴委屈的泪花,"陨哥哥早点回来,上次人家等你都睡着了。"她的声音裹着浓浓的困意,带着被思念熬红的酸涩。
萧夙朝低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鎏金袖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确定不是你困的?"说着将人重新裹进锦被里,却被她突然伸出的手拽住袖口。
"我真的等你都等困了!"澹台凝霜仰起脸,湿漉漉的眸子倒映着烛火,像两汪被揉碎的星河,"你早点回来"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袖口的金丝绣纹,语气里带着孩童般的执拗。殿外更漏声隐约传来,鎏金兽炉飘出的沉水香缠绕着两人,将这份缠绵的眷恋锁在宫墙之内。
萧夙朝垂眸望着榻上蜷成小猫般的人儿,指尖温柔地将绣着并蒂莲的锦被往上掖了掖,盖住她半露的肩头。冕旒垂下的珠串随着动作轻晃,在她脸颊投下细碎光影:"好,都依你。盖上被子,免得着凉。"他俯身时,蟒纹玉带擦过她柔软的发顶,落下一吻带着帝王独有的温柔。
待鎏金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萧夙朝周身的气息瞬间冷硬如铁。踏入御书房的刹那,鎏金烛火照亮了等候在此的两人——昭月公主身着月白襦裙,正歪着脑袋打量他,身旁的明润景则恭敬地垂首而立。
"皇兄,皇嫂没伺候好你?"昭月公主转着手中的团扇,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扇面上的鸳鸯戏水图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抬眸望着兄长微皱的眉峰,刻意拖长尾音,"瞧这脸色,莫不是被冷落了?"
萧夙朝往龙椅上一坐,鎏金冕旒下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二人。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玄色蟒袍拖曳在金砖地面:"伺候好了。"话音顿住,周身威压骤然外放,惊得昭月公主手中团扇微微一颤,"还不是被你们叨扰了。"
帝王的视线落在明润景身上,后者只觉如坠冰窖。萧夙朝勾起唇角,却未达眼底:"明润景,你想娶朕的妹妹?"他屈指轻叩扶手,鎏金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说说,聘礼多少?"话音落下的瞬间,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唯有鎏金兽炉飘出的沉水香,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萦绕不散。
明润景脊背瞬间绷紧,玄色织金长袍下的双手攥成拳又松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声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回陛下,臣愿以江南三州盐税三年所得为聘,另备南海明珠千颗、西域汗血宝马百匹,更有"
"够了。"萧夙朝抬手打断,鎏金冕旒下目光如淬毒的利刃,"江南盐税关乎民生,你当朕是贪婪之君?"他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蟠螭纹,"拿百姓命脉充聘礼,你倒是打的好算盘。"
昭月公主杏眼圆睁,团扇重重拍在身侧花梨木案几上,震得案头青瓷笔洗里的清水泛起涟漪:"你也没跟本公主说有江南赋税啊!"她转身揪住明润景的衣袖,绣着并蒂莲的袖口在急扯间露出半截皓腕,"敢情你是想拿百姓的钱讨好皇兄?"
萧夙朝太阳穴突突直跳,鎏金冕旒随着他骤然起身剧烈晃动:"滚!"帝王威压如实质般笼罩整个书房,吓得昭月公主的团扇"啪嗒"坠地。明润景慌忙拽着脸色通红的公主退下,靴跟叩击青砖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殿内重归寂静,唯有鎏金兽炉飘出的沉水香袅袅升腾。就在萧夙朝捏着朱砂笔准备批奏折时,雕花木门"吱呀"轻响。一名身着藕荷色襦裙的宫女莲步轻移而入,髻间银簪垂着的流苏随着步伐轻晃,手中描金漆盘上的青瓷茶盏正腾起袅袅白雾。
"陛下,皇后娘娘惦记着您口渴,让奴给您送盏茶过来。"宫女声音软糯清甜,跪伏时广袖滑落,露出腕间缠着的猩红丝线——那正是龙涎宫新进宫人的标记。萧夙朝未及多想,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清苦的茶香混着若有似无的甜腻在舌尖散开。
不过片刻,一道滚烫的热流突然顺着血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