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朝听得低笑出声,起身拍了拍衣襟:“这么说,朕还真得去翻翻那砚台。倒要看看,我这二儿子藏了多少‘家当’。”
萧翊见状,赶紧从怀里摸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了点,把方才录下的对话发给了萧尊曜,又对着话筒喊了句语音:“大哥,你听见了吗?二哥不仅藏私房钱,还敢藏在父皇的砚台里呢!”
消息刚发出去没片刻,萧尊曜的语音就回了过来,带着几分戏谑的冷意,清晰地传进众人耳朵里:“开门。孤已经到门口了,现场版的,听得可清楚了。”
萧恪礼站在原地,脸都绿了——这头还没应付完父皇和这群小的,那头大哥已经杀到门口,连藏私房钱的老底都被掀了,今天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澹台岳在一旁看得乐不可支,伸手拍了拍萧恪礼的肩膀:“节哀,谁让你得罪了翊儿这尊小菩萨呢。”
萧夙朝已经迈步往书案走去,边走边笑:“走,先去看看我儿的‘小金库’,顺便给你大哥开个门。”
萧翊缩在萧夙朝怀里,小眼神得意地瞟着萧恪礼,奶声奶气地补刀:“二哥,节哀哦。”话音刚落,他忽然拽了拽萧夙朝的衣襟,委屈巴巴地告状,“父皇,我二哥刚才翻我白眼!”
萧恪礼简直气笑了,刚想瞪眼反驳,就见走到一半的萧夙朝猛地顿住脚步,而刚掀帘进门的萧尊曜也恰好听到这话,父子俩竟异口同声地沉喝:“萧恪礼!”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吓得萧恪礼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到了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
这时候,一直安坐吃饭的澹台凝霜动作极快地起身,从萧恪礼怀里把懵懵懂懂的萧景晟接过来,稳稳抱在自己膝头,还顺便夹了块桂花糕塞进小团子手里,然后重新坐下,慢悠悠地继续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萧恪礼看着这一幕,彻底无语了——亲娘啊,您哪怕假装拦一下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您儿子被围攻?这家里,就没一个心疼他的吗?
萧尊曜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底泛着冷意:“藏私房钱,欺负幼弟,还敢翻白眼?萧恪礼,你今儿是想把一年的罚抄都攒齐了?”
萧夙朝也转过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那方端溪砚,指尖敲了敲砚底的小盖子,似笑非笑:“还有这个,你打算怎么解释?”
萧恪礼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父子俩,再瞅瞅旁边看热闹的舅舅和弟妹们,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干脆闭了眼——得了,今天这顿罚,怕是躲不过了。
萧夙朝把玩着那方端溪砚,指尖轻轻旋开底部的小盖子,借着殿内的灯火往里一瞧,先是摸出一叠银票,随即又掏出个亮晶晶的物件——竟是枚鸽子蛋大小的蓝钻戒指,切割得极为精巧,在光线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他拿着戒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越看越觉得眼熟,转头看向澹台凝霜:“霜儿,这戒指……是不是你的?前阵子你说找不到了,还闹了好几天脾气。”
澹台凝霜正喂萧景晟吃米糕,闻言抬眼瞥了一下,漫不经心道:“嗯,是我的。”
萧夙朝挑眉,没再多说,伸手又往砚台里掏。这一下,掏出来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先是他自己常穿的那件黑金蟒袍上的衣扣,上面还嵌着颗黑曜石;接着是萧尊曜日日戴在手上的翡翠玉扳指,色泽莹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甚至还有几张小额银票,看那折痕,倒像是萧翊平日里揣在怀里当宝贝的;更绝的是,连萧念棠和萧锦年这对双生姐妹最喜欢的那对珊瑚珠簪子,还有给萧景晟辟邪的银质平安扣,竟都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
满殿的人都看呆了,连萧尊曜都愣住了——他这二弟,藏的哪是私房钱,分明是把全家人的宝贝都搜罗齐了!
萧夙朝把这些东西一一摆在案上,看着那小山似的一堆物件,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萧恪礼,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几分玩味:“行啊萧恪礼,藏得挺多啊。朕倒想问问,你把全家的东西都收罗到自己这儿,是打算开个宝库?”
萧恪礼看着案上那堆“罪证”,脸色由白转青,忽然猛地转头,目光直直锁定在一旁看戏的澹台岳身上,咬着牙吐出两个字:“舅舅。”
澹台岳被他这眼神看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虚:“你……你看我干嘛?咱们之前说好的,这事败露了五五分责,可不能赖账。”
“五五分?”萧恪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七你三,我只接受这个比例。”
澹台岳立刻炸了毛,拍着桌子站起来:“凭什么?当初搜罗这些东西的时候,可是我给你出的主意,找工匠挖砚台的也是我,你凭什么多占两分?”
萧恪礼没理会他的叫嚷,扶着桌沿费力地站起身——他那条受伤的腿还没好利索,站着都有些打晃。他一步步挪到萧夙朝面前,随手从案上拿起萧尊曜的翡翠扳指,指尖捏着那冰凉的玉质,抬眼看向澹台岳,语气带着威胁:“我现在可是能销毁证据的。这玉扳指再金贵,砸成了碎块,也当不成银票花。”
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语气:“外祖父若是知道,他最宝贝的女儿的戒指、外孙们的物件,都被你撺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