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周边黑雾褪去,夜无寒不由得拍手夸道:“好,好,没成想这位道友竟有如此之能,在下实属佩服。”
林毅澜漫不经心地收了魔剑道:“不过些许小本事罢了,我们走吧。”
“嗯?不对。”夜无寒眼神一凝,“幻术怎么还没消失?”
林毅澜似乎也察觉了不对劲:“等等!难道!”
可就当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堆黑手骤然袭来,将二人团团包裹住。
林毅澜刚想将其震开,却发现浑身无力。
夜无寒在最后提醒了一句:“一切都是幻术!别迷失!”
不一会儿,二人就都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
“呃……”
幸泽晃了晃脑袋,眼神有些迷离地站起身,环顾四周,疑惑道:“我这是在哪里啊?大侠们呢?还有那个老爷爷呢?”
看着周边阴森森的村庄,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害怕地大喊道:“大侠!大侠!你,你们在哪里啊!你们在哪里啊!”
可最后回应他的,只有空灵的回音,这可给他吓得不行,他恐惧地抱头蹲下痛哭:“呜呜呜呜……!这里好可怕!谁能来救救我!我好害怕!”
“飕飕——”
一阵阴风拂过。
“啊啊啊啊啊啊啊!”
幸泽瞬间瘫倒在地,蜷曲着双腿,十指死死抠进泥里,仿佛要把身体缩进地缝。阴风贴地掠过,像一条冰凉的舌头舔过耳廓;风里夹着潮湿的土腥与若有若无的腐甜味,直往他喉咙里灌。
“咯咯……”
极近、极轻的一声笑,像枯骨在齿缝间碰撞。那声音不是回音,而像贴在他后颈吹出。幸泽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了半拍。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他颤颤巍巍地抬头——
月色被乌云啃得只剩一弯薄刃,冷冷地劈在村口老槐树的枝桠间。
树下,一道灰白的影子垂首而立,长发覆面,发梢却像被水浸过,滴滴答答落着黑水。
影子没有脚,裙裾却随风猎猎,像一面泡烂的招魂幡。
“别……别过来……”
幸泽的嗓子挤出一丝气音,可那影子像是听见了,脖子“咔啦”一声折成直角,黑发向两侧滑开——下面没有脸,只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嘴,嘴里黑得如同枯井。
下一瞬,风骤然停了。
死寂中,幸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影子却动了:它抬起手,那手骨节细长,指间黏连着蛛网般的灰丝,指尖一弹——
“叮——”
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落在幸泽膝前,铜绿里渗着暗红。
与此同时,他背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缓慢、沉重,像拖着一条断腿,不止一个。
左、右、后方……泥地被踩出咕叽咕叽的水响。空气里那股腐甜味陡然浓烈,几乎凝成实质,堵得他胸口发闷。
幸泽再也忍不住,鬼使神差地一把抓起铜钱,连滚带爬地冲向最近的破屋。
门轴早已腐朽,被他一撞,“砰”地洞开,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却有一阵温热的腥气扑面而来——像刚剖开的兽膛,又像煮烂的人骨汤。
诡异的调子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黏腻、潮湿,像舌头在耳蜗里打转,幸泽崩溃地捂住耳朵,却发现那声音竟是从自己喉咙里漏出来的。
他不知何时已跟着调子,咯咯地笑起来。
铜钱在他指间发烫,烫得皮肉“滋”地冒出一缕青烟。
透过指缝,他看见黑暗里亮起无数点幽绿的光,像漂浮的磷火,又像睁开的眼睛。
最亮的亮点,正悬在他鼻尖上方一寸,眨也不眨。
“大侠……”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极为礼貌的敲门声。
幸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颤颤巍巍地问道:“是,是谁?”
可回应他的只是不断地敲门声。
他咽了咽口水,也不知从哪而来的勇气,身体竟不受控制地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
一只凶眼黄皮子陡然出现在幸泽的面前。
“啊啊啊啊!对不起!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幸泽再次瘫倒在地上,不断往后撤。
那黄皮子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这个后生可比刚才那两个有趣多了,我得好生把玩儿一下。
黄皮子陡然俯身,那张毛脸几乎贴上幸泽的鼻尖——尖吻裂口,獠牙森白,一股腐烂泥土与血腥交织的腥风直灌咽喉。
它的右眼像淬了尸油的铜铃,竖仁缩成一条黑线;左眼眶里嵌着一枚乌沉木珠,此刻却“咔”地自行旋了半圈,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啦声。
“叫得再响些。”
声音沙哑低沉,像锈铁刮过石面,却带着戏谑的笑意。黄皮子抬起前爪,爪尖漆黑如炭,指甲弯钩,轻轻划过幸泽的眉心——皮肤立刻绽开一道细线,血珠滚落,却被它伸出的长舌一卷而尽。
舌面生满倒刺,所到之处火辣辣地疼,仿佛在撕下一层看不见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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