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流霜剑庄的弟子,好像没有一个人失控?这很不合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不自主地望向那边伫立不动的华景渊,心情惶恐,用力地晃了晃头,提着寒霜剑同流霜剑庄的弟子们一齐杀向对方。
战场早已成了混乱的修罗场。
流霜剑庄的弟子们结成剑阵,青锋与寒芒交织,却仍挡不住失控者源源不断的冲击——那些双眼黝黑的武者不知疼痛,哪怕被剑刺穿肩骨,依旧能嘶吼着扑上来。
华凝肩头的伤口刚被寒气稳住,便又被一名失控的青岚剑庄执事扫中后背,踉跄着撞在冰棱上,嘴角溢出鲜血;张砚带着几名弟子护着伤员退到角落,长剑早已布满缺口,手臂因持续挥剑而微微颤抖;华沧的剑上沾着碎肉与冰晶,他一边抵挡着钻石境界长老的狂猛攻击,一边死死盯着华景渊的方向,心头的疑云像黑雾般越聚越浓。
就在此时,天际突然飘来两团浓如墨汁的黑雾,无声无息地落在沈敬亭与赵断云头顶。
沈敬亭刚挥出半道青色剑风,身体便猛地一僵,星耀一阶的王者能量瞬间紊乱,双眼迅速被漆黑吞噬;赵断云的钻石超阶气息更是暴涨数倍,重剑在他手中变得轻如鸿毛,他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周身的碎石都被震得悬浮起来。
“不好!”华凝失声惊呼。可话音未落,沈敬亭已化作一道青影,长剑直刺华灵清后心,剑风裹挟着失控的狂暴,比先前强了不止三倍;赵断云则抡起重剑,朝着挡在华灵清身前的几名流霜弟子横扫而去,重剑未至,地面已被风压劈出一道深沟。
那几名弟子不过黄金、铂金段位,在钻石超阶的力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重剑落下。
华灵清眼神一凛,霜雨凝髓剑猛地插向地面:“霜域·天地炼狱!”
幽蓝色的寒气瞬间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巨大的冰茧,将整个战场包裹其中。
下一秒,冰茧碎裂,众人眼前景象骤变——脚下是覆盖着幽蓝纹路的冰原,天空是映亮的霜冰,远处矗立着嶙峋的冰峰,这里没有风声,只有刺骨的寒意钻入骨髓,与外界彻底隔绝。
“流霜弟子,退至冰峰之下!”华灵清的声音在领域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挥手间,数道冰墙拔地而起,将流霜弟子与失控者隔离开来,连站在远处的华景渊,也被一股无形的寒气卷着,落在了冰峰边缘的阴影里。
华灵清独自站在冰原中央,霜雨凝髓剑嗡嗡作响。
她抬手抚过剑身,幽蓝的狱霜之气顺着指尖缠绕而上:“狱霜十诀·第五诀·冰封剑舞!”
长剑在她手中旋成一道蓝光,无数薄如蝉翼的冰刃从剑身上剥离,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冰网。
沈敬亭的青剑撞上冰网,瞬间被寒气冻住,他疯狂挣扎,却眼睁睁看着冰网收缩,化作一座晶莹的冰牢,将他与赵断云及其他失控者一同困在其中。
冰牢的纹路里,地狱之冰的寒气不断渗入,失控者们的嘶吼渐渐减弱,王者能量在灵魂的刺痛中难以汇聚。
领域中的冰峰骤然崩裂,无数手臂粗细的狱霜冰锥悬浮而起,泛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随着她一声低喝,冰锥如暴雨般朝着冰牢轰去,“砰砰”的撞击声中,冰牢不断收缩,冰锥刺入失控者体内,不仅撕裂肉体,更顺着伤口钻进灵魂深处。
沈敬亭试图冲破冰牢,却被一道冰锥穿透肩头,灵魂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赵断云的重剑被冰锥钉在冰原上,他仰天咆哮,却在又一轮冰锥轰炸中,身体与灵魂一同被地狱之冰彻底冰封,化作冰牢中一尊扭曲的雕像
片刻后,冰雨停歇,冰牢内再也没有任何声息,只有幽蓝的寒气在冰壁上缓缓流动。
华灵清收剑而立,领域中的寒气渐渐散去。天地炼狱随之崩塌,众人重新回到原本的战场,只余下满地融化的冰水和几缕未散的黑雾。
远处的华景渊看到这等场面,迷惘的眼中闪烁着活气浅薄的光芒,嘴里喃喃自语道:“狱霜……十诀……”
“师姐威武!”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流霜剑庄的弟子们瞬间欢呼起来,围到华灵清身边,簇拥着她往剑庄走去。
华凝忍着伤痛,笑着递过一块干净的手帕;华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里满是敬佩;张砚带着弟子们收拾战场,口中不断称赞着华灵清的领域之力。
没人注意到,华景渊还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他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垂到了身侧,剑鞘上沾着的尘土,与周围欢呼的弟子们格格不入。
他看着华灵清被众人簇拥着远去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当晚,流霜剑庄的庆功宴在大厅里举行。
屋内灯火通明,酒香与笑声交织在一起,弟子们举杯相庆,一遍遍说着白天华灵清开领域、斩失控者的壮举。
华灵清坐在主位,虽依旧清冷,却也接过了弟子递来的酒杯。
而华景渊,独自站在大厅外的石阶上。
秋夜的风带着凉意,吹起他的衣袍,却吹不散耳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