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下闫阜贵站在冰冷的前院跺着脚,撇撇嘴,小声咕哝:“啧,抠门儿……捂得严实,肯定不是便宜东西”
李卫东轻轻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淡淡奶味、肥皂清新和炉火暖融融的熟悉气息立刻裹住了他。陈雪正靠坐在炕头的靠垫上,借着油灯的光,拿着针线,细细地缝补着两件婴儿的小棉褂。摇篮放在床边,两个小宝宝像小猫一样蜷着睡熟了,发出安稳的细微呼吸声。
炉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发出令人安心的轻微噼啪声,炉盘上的水壶冒着一点热气。
“回来了?”陈雪抬起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
但当她看清李卫东臂弯里那个异常精致的纸盒时,手里的针线停住了,脸上闪过真实的惊讶,“这……这是哪来的?”在这个什么都缺的年代,这样的包装本身就代表不一般。
李卫东在门边角落支好自行车,抖落肩头的寒气。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动作很小心地把那个沉甸甸的盒子放在炕沿干净的地方,像对待一件重要的东西。
他背对陈雪脱下带着寒气的外套,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转过身时,眼里带着温暖和认真的神色:“今天陪领导下棋,结束晚了,在那儿吃的饭。
走的时候,大领导夫人……非塞给我的。”
他特意说了“非塞”,语气里有种被长辈关心的暖意,也有点不好意思,“说是上海老朋友带的点心,杏花楼的,给……给你和孩子。”
陈雪脸上的惊讶瞬间变成了巨大的惊喜和不敢相信,她下意识地捂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大领导夫人?专门给你的?还……还给咱带了点心?”
她完全没想过,那样的人、那样的地方,会记得她这个普通的轧钢厂工人家属,还惦记着她月子里需要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