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修慌忙拜倒,再不敢看她:“微臣失礼。”
宋湘宁凝视了片刻,方收回目光,徐徐道:“常医士,今日所涉之事危及圣躬。你若和盘托出,言明幕后主使,兴许能得个痛快;倘若叫人发觉有半句虚言,不只你,还有你的族亲,皆会不得安生。”
卫昭仪闻言皱眉:“皇上还未发话,玥宝仪便如此心急。怕不仅是越位行事,而是欲盖弥彰了。”
宋湘宁盈然一笑,悠悠道:“娘娘既知越位行事,欲盖弥彰,也该知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娘娘是将门之女,应当知道‘借道伐虢’的典故。如此阴谋重施,环环相扣,到底是入了谁的毂中呢?”
许清宜笑意微凉,泠泠作声:“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来近日种种原以为是机缘巧合,如今看来竟是事在人为了。运筹帷帐之中,而决胜于千里之外,如此巾帼之智却用于算计人的勾当,难怪皇上要生气。其实试想世间何得遇此等凑泊之事?必有隐情藏于其间。”
太皇太后肃然的神色有了一丝波澜,她挑眉乜了宋湘宁一眼,目中的意味若有若无。随后瞟过座下众妃,落在意贵妃身上时更多了几分冷冽。她的脸上松泛了些许,手臂轻抬,宫女忙上前扶住,听其言道:“听了这会子话,哀家也累了。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皇帝斟酌着处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