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慕拾年所说,东海妖蛟,只能是慕家的猎物。
这不仅关乎从前死去族人的复仇,更重要的是,涉及了一个会震惊整个修真界的利益,而他们必须独吞……
“前辈,这委托单对我们尤其重要,请你还给我们。”她耐着脾气说道。
苏檀:“可这委托单是我先摘的,我看看——报酬还不低呢。把它给你们,我有好处吗?”
慕拾年低低咬牙:“放你四肢健全走出杏林镇,算不算好处?”
欺男霸女,这四个字的评价果然不假。
苏檀最见不得仗着世家背景欺压他人的纨绔,眸光顿时冷了下来,手掌一翻,那委托单子已经被她收进袖中。
“有本事,便来抢。”
慕浔微微咬牙:“既如此,便得罪了,前辈。”
看来这一架非打不可,这女修虽然修为莫测,凭她练气期的实力亦看不出她修为的高低深浅,但这么多人一起上,难道她还能赢吗?
慕浔话音刚落,便猝不及防便拔剑朝着她挥去,剑气挥来,苏檀闪身避开,然而慕浔拔剑的举动就像发出一个信号弹一样,慕家其余小辈也纷纷攻了上来。
他们对这妖蛟的偏执,倒是有点让苏檀诧异了。
抽空瞥了一眼,围攻的人里面并没有慕焰嗔,他后退一步站在角落里,似乎无意参与这场争端。
长腿踢飞一个,苏檀又撑着另一人的肩膀,在空中一个翻身,跃到了对面的桌子上。她的长裙虽然繁缛,但并不阻碍她打架的灵活。
那人愣了愣,很少见到这样的打架方式,比起和人交手,他更恍惚对面是只灵活的狐狸。
苏檀也没办法。她若贸然出手,灵气泄露的瞬间,慕焰嗔就会发现她,而她的七瑶琴,他更是能一眼认出。
就在此时,她余光一扫,看见慕浔从怀中掏出了什么。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陡然从心底攀升。
但见一道金光从少女袖底射出,飞到空中,爆发出浓郁的灵气。
——是她画给慕焰嗔的符。虽然灵气还是她的,但上面的标志和气息已经被强行为他人所抹去,若不是她本人在此,也识别不出来原主。
她给慕焰嗔绘制的符箓有两种,一种是防身之符,可抵御同境界修士全力一击;一种就是这种攻击符箓,消耗一张,可发挥出她本人的全力一击。
要知道用拳头对着自己打,自己也会疼的。
这道符箓若是爆发开来,那她……
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一支长/枪射来,枪尖抵着旋转的符箓飞了出去,扎在对面一家酒肆的招牌上。
浓郁的灵气激荡开来,长街的青石也被掀飞,幸好对面酒肆无人,否则都逃不开这符箓的威力,定然死伤惨重。而这声巨响也引起了长街附近店铺的恐慌,人们匆忙奔走,生怕稍微慢上一步,就会被殃及池鱼。
苏檀后退几步,然而符箓爆炸依旧掀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在苏檀的猝不及防之下,掀掉了她的帷帽。
她特地掩盖的真容,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慕家的小辈认不得她,只为她昳艳的容颜而愣了一会儿,馆长躲在了柜台后方,还把脖子伸出老长来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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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
苏檀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砖瓦在激荡爆炸的灵气中似雪崩滑落,激起烟尘阵阵,她的衣裳也溅上了碎砾扬尘,正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寻不知被掀飞到哪的兜帽,忽然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
她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和慕焰嗔对视了。
两人中间隔着坍塌的屋瓦和扬起的烟尘,谁也没开口说话。
苏檀并未料想到这个意外。她本打算只悄悄看上几眼,但来的时候,心里不免假设了几个小孽障的反应。
是会兴高采烈地抱住她,还是委委屈屈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拧着手指叫姑姑呢?
可慕焰嗔却只是用漠然的神色看着狼狈的她,像看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一丝异样也无。好似离开苍梧山的两年,他就彻彻底底失了忆。
姑姑是谁?不知道。
静止之中,慕浔左看看,右看看,谨慎开口:“焰嗔,你们认识?”
慕焰嗔摇头:“不。”
他率先移开视线,转过身去:“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苏檀:“……”
你说谁?你不认识谁?
慕拾年嚷嚷起来:“慕焰嗔你有病啊?你把我们的符毁了干嘛?”
小孽障简短道:“手误,没看清。”
“你知道这符有多宝贵吗?那可是……”
慕拾年还有些不依不饶,然而就在即将说漏嘴的前一刻,被表妹慕浔递来一个严厉的眼神,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及时制止。
苏檀也在这时捡到了自己的帷帽。她心中气恼,不由瞪了小孽障一眼,但不欲再与这群小辈纠缠下去,趁着混乱离开无涯馆中。
她走出不远,察觉身后有人跟了上来。
本以为是穷追不舍的慕家人,转过头一看,却是之前被慕拾年所打伤的散修。
那散修被同伴喂了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