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对着朱由检一通面授机宜,并商定好了操作方略,
最后才想到请示朱元璋进行补充。
这礼数“到位”
旨意?
这混账老四,是让咱补充?
咱还能说啥?
朱元璋脸上一阵阴晴之后,淡淡地说道,
“小孙子,你先按老四的法子办吧,”
“办法说得天花乱坠,没有用,”
“关键还是得把事情做到位。”
低下头,不服气地瘪了瘪嘴。
“是!臣孙谨记太祖爷的教诲,”
“一定把事情办好的,挽救危局。”
“那臣孙便先行告退,”
“以后臣孙每日忙完之后,便来这偏殿,面见两位祖宗,奏报事项进展。”
“去吧!”朱元璋轻轻挥了挥手,看着朱由检的身躯,谨慎地向外退去。
他对这个后世子孙的初印象,谈不上好,
这可不是一个登极十六载,正值壮年的皇帝该有的样子。
这个年迈的老四,却是依旧透着锐气,
令他本能地排斥任何能与自己争锋的存在。
朱元璋不自觉地转头,再度上下审视着朱棣,
眼眸愈发地寒凉。
也很不适应有人凌驾在自己之上的感觉,
即使对方是自己既敬畏,又爱戴的父皇。
“父皇,这天色已黑,”
“您老人家刚逢大事,必然疲乏,”
“要不还是先回宫歇息,”
“来日方长,其他的事,儿臣再和您慢慢奏对。”
朱元璋凝眉看向屋外,天幕的确已经落黑,
四肢肿胀,浑身无力的感觉,顿时蔓延开来,
“行吧,就依你所言,”
“咱的确有很多话要和你问清楚,”
“有机缘在,也不差这一时。”
朱元璋站起身,只觉身躯有些不受控制地晃动,
才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不适。
“父皇保重龙体!”朱棣赶忙上前搀扶住朱元璋,语气关切地说道,“您回宫了一定要好好让太医看一下,”
“万不能让寒邪入体。”
他在北平奏请回京奔丧,都没有得到一点音信,
才知道父皇因为悲伤过度,生了重病。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储位的归属。
朱元璋稳住身形之后,甩开朱棣的手,嘴硬道,“咱又没事,瞎紧张什么?!”
“你分明是心虚,”
“不过心虚也没用,”
“咱明日过来,要听你乖乖交代所有的事。”
朱元璋说完便强直着身姿,迈步向外走去。
朱棣看着父皇的背,不复早前的挺拔,
也向着殿外走去。
又回头看了一眼殿内,才招来左右随行人员,吩咐道,
“传朕旨意,”
“多加派人手保护太庙,”
“另外,除了朕,任何人不得进入这偏殿,”
“违者,一概格杀!”
已经在偏殿外院落里,从白日守到天黑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王节,顿感到莫名其妙,
但也没有提出异议,立刻躬身领命道,
“臣遵旨!”
一辆破旧的马车,停在皇宫门口广场外,
便跟着大队官员向着宫内走去,准备参加朝会。
而礼科给事中,是正式在编的七品官,自然也得参与。
林豪顶着惺忪睡眼,随着“官”
今天要遭受早起办差的苦。
以至于所有大小官员,都要早起参加,
而且早朝还不能迟到,否则将会记录在案,并受到挨板子或者下狱的处罚。
林豪只想求死,不想受其他无谓的折磨,
有助于他自己求死。
朝廷没有给他们分配住房。
而他前面作为开化县令,清廉公正,有“钱江源林青天”
加之,洪武朝廷给官员的待遇差得出奇,
只得租住在城东南一处租金低廉的偏僻小院里。
想到自己早起近一个时辰,坐马车赶来参加早朝,
我再也不要过这种起得比鸡早的日子了,
今日早朝,我一定要找到由头,死谏触怒老朱,
让他下令杀我,让我传送回现代。
“传皇爷旨意,太子薨逝,罢朝七日。”
“众府衙各司其职。”
不应该早点知会一声么?
今天想求死,看来是不可能了。
难道我未来一段时间,都求死不得了?!
一队人马抬着步舆,沿着宫里的步道匆匆向内宫走去,
分明是皇孙朱允炆。
老朱这次长时间的罢朝,应该是生病了,
他当皇帝,非社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