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视一眼院落中等待查验申报货物的商行管事、力工们,
“海关司巡检吏员听令,立刻给此处所有商行办理番货查验申报,”
“不得有误!”
旋即快步跑向营房,打开门同时指挥着排在前头商户,按次序搬货入内,开始海关通关流程。
朱元璋:??
林豪这混球,不是来显摆的?
他又朝身边那名已经“恢复活力”,正准备搬起自己货箱往前排队的年轻力工发,问道,“小兄弟,这又是啥情况?”
“这就开始查验申报了?”
那年轻力工,笑意盈盈地说道,“老大爷,您来晚了,不知道情况,”
“一刻钟之前,那位白面青袍官大老爷,带着大队人马来过这里了,”
“他看营房门大关,派了底下人找俺们问了一下情况,”
“然后就绷着脸走了。”
“哪里想,他竟然带着海关吏员回来了。”
他们旁边的一名中年力工,也是笑着接话道,“就是,他可真帮了俺的大忙啊,”
“本以为他那前呼后拥的排场,还不敢亲自找俺们问话,”
“无非就是过来巡视,走个过场,装装样子。”
“看那帮吏员的麻利架势,今日俺们很快就能办好这箱货,等会还能去码头,再接一单活通过。。。”
他抚着胡子,看向林豪的方向,满意地点着头,
正好发现这些民间商户的货,查验申报遇阻,
这混球能及时发现问题,并迅速化解,配得上务实二字,
一直躲在海关护卫,还有便装王府护卫堆里,
他不就挨过几回刺杀么,竟怕成这副样子?
咱难道不比那些刺客可怕?
林豪自是不知道皇帝正躲在人堆里,看着自己,
他扫视了全场一眼,轻轻拍了拍身前朱高煦的肩膀,
“这里井然有序,本师观察了一下,应该是安全的,不会有刺客,”
“是不是可以让大伙散开点?”
林豪想象中的巡视调研,应该是接触百姓,了解最前沿的情况,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以安全为由,团团围住,
连问个话,都要底下人代劳。
朱高煦却是摇头说道,“夫子,还是谨慎点,”
“孤总觉得这里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注视着您。”
朱有爋目光不停地扫视人群,接话道,“夫子,老十说的没错,孤只觉被窥视的不安感,比刚才来的时候还要强烈。”
朱济熿眼眸微眯,“只恨孤功法不到火候,要是让孤知道谁在恶意窥视夫子,一定挖了他的眼珠子。”
我穿着官袍,又被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在中间,
被这些商行人员感激地注视几眼,不是很正常么?
以后不办正事的时候,我就多搞这种虚的。
“海关司巡检吏员,都出来集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军士走进巡检处院落,
队伍的中央,是一名身穿青色绣熊官袍的瘦高中年男子。
哪里来的五品武官?
敢跑来我海关司的地盘撒野?
来人注意到林豪一行人如此大阵仗,明显一愣,
但看清林豪青色官袍前绣的图案是溪敕之后,便立刻淡定下来,
简直不知所谓。
巡检吏员们得令不敢怠慢,立刻放下手头的活,跑过来集合,齐声行礼道,
“卑职等拜见费佥事。”
费庆丰冷着脸喝道,“不是让尔等去查验申报官营商行的番货吗?”
“怎么本官一个不在,尔等全部跑回来了?”
“要是耽误了官营商行的生意,尔等担待地起吗?”
“还不赶紧回那头营房,办正事?!”
一众没轮到查验的商户、力工们,只觉白高兴一场,纷纷耷拉下脑袋,
可比之前那位的溪敕大了好几级。
领头的吏员满头大汗,躬着身姿,目光在林豪和费庆丰之间来回打转,
“卑职,卑职。。。”
费庆丰眼中冒火,“怎么?连本官的指令,尔等都不听了?”
“反了你们!”
林豪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这位费大人,他们的本职差事就是在此处给众商户查验申报番货,”
“履职行为,怎么就成了违抗指令?”
“而且你又有何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
费庆丰冷冷地说道,“你是何人?”
林豪拱了拱手,“本官乃海关总办林豪。”
费庆丰眉头微挑,面露惊讶,“原来是林大人!”
“本官乃前军都督府佥事费庆丰,奉曹国公之命,处置官营商行的货运相关事务,”
“现下官营商行到了一大批番货,急着查验申报,”
“得让所有巡检吏员加急处理,以免耽误了内销。”
林豪面色平淡地说道,“本官刚刚去过官营商行仓库了,那边到港番货的确很多,但总量不及这边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