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54章
虽说和祝昀实践过一回,近来也总听他“威胁"说要吃到嘴里,但谈及此事依旧羞人。
洛嫣只觉自己怀中抱的不是木盒,而是什么滚烫铁钵,下意识想扔出去,高高举起又慌张撤了手。
这可不兴乱扔,少儿不宜啊。
她鬼鬼祟祟探头,见长生醉得不省人事,被哑仆提溜着后领起身,准备搀回刘家。秦谚外表文弱,但酒量着实不错,正左一杯右一杯地劝,崔无恙已经喝得满面红晕。
至于祝昀,时不时警告地瞥一眼周伯,不许他出手。洛嫣于是招来在院外洒扫的哑仆,交代他们备些解酒药送去,自己则翻窗进了书房,再蹑手蹑脚回屋。
藏哪里好呢?
洛嫣环顾婚房,先排除了衣橱和书橱,以祝昀的敏锐度,粗略看过便知有异。时间紧迫,她干脆掀开帐子,打算藏在床板底下。毕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正埋头忙活,听人凉声问:“在藏什么?”她当即松了力度,佯装是拥着被褥小憩,瓮声道:“你不是在陪表兄,怎公突然回来了?″
祝昀没少喝,脖颈处泛起薄红,他走近,抬掌拍了拍洛嫣撅起的臀:“又背着我做坏事。”
“才没有。”
一听拔高的声量,祝昀便知她在心虚,倾身压了过去,嘴唇贴着她的耳廓:"让我看看。”
他轻巧地翻找出木盒,被洛嫣反手搂住:“不许看!”整张脸陷入一片如云般的柔软,祝昀无比惬意地笑了声,带点恶劣道:“客人还在,夫人就急着入洞房?”
婚房中点满红烛,亮亮堂堂,是以他方才瞧清了瓷瓶上的字。屈指推开瓶塞,先递给洛嫣:“倒是好东西,助兴用的。”“你怎么知道?“洛嫣嗅了嗅,味道极淡,又拿在手中轻晃,似是比清水略微黏稠的液体。
祝昀妥善收好:“当然是专程问过。”
定亲一事因经验不足办得潦草,与洛嫣的初次,他便想尽善尽美。加之两人年岁轻,不考虑子嗣,他已命人去搜罗各式各样的避子法子。还有伤药,祛红的、愈伤的、减低痛感的都备齐了,添上瓷瓶中的,应当没有遗漏。
见洛嫣鬓角被汗湿,两腮酡红,窘迫得可爱,祝昀在她眉心印了印:“我服侍你更衣。”
他刻意将“服侍"二字咬重,羞得洛嫣浑身冒出热气,不得不扯松衣襟。忽而,
房门外响起虚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崔无恙被架着喝了两坛酒,只觉头重脚轻,好在哑仆奉洛嫣之命送来解酒药。在客房躺上半盏茶的时间,他清醒不少,睁眼便问洛嫣人在何处。相较于几进几出的宅子,村中屋舍结构简单,呈凹字形,拢共四间寝屋。他一间一间地找,最终来到房门紧闭的这间,呼吸微滞。两年了。
当初洛嫣青白着脸倒在怀中,身子比冬日里的雪还要冰凉,他实则记不清之后如何回的府,又如何安排的后事。
今日上山,途经她提过的小溪,见到被她刻了印记的树,包括那位旧友刘长..……才意识到对洛嫣而言,在清源村的几年远比在京中的一月来得珍贵。可他与洛嫣血脉相连,身为兄长,断不能看着杀人如麻的不见春哄她穿上嫁衣。
思及此,崔无恙彻底清醒,重重拍门。
等了几息,从内吝啬地拉开一道缝隙,露出令他生厌的脸。生厌的脸说出来的话同样令人生厌,道:“婚房,宾客止步。”崔无恙咬牙切齿:“她是我的妹妹,这层关系你斩断不了。”祝昀被瞬间激怒,闪身出了房门,压低的嗓音里满是杀意:“那又如何,我是她的夫君。”
“夫君”两字无疑刺痛了崔无恙。
他眼眶发涩,但嘴上强硬道:“妹妹年幼,故而遭你哄骗,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话落,祝昀松手,房门“吱呀″阖起。
一人亮出鸳鸯钺,一人抽出短匕,在昏暗步道间过招,袖袍鼓风,吹得烛火明明灭灭。
崔无恙酒劲未全消,渐渐落于下风,被祝昀抵住喉头,擦出道血痕。他却似毫无所觉,悠然闭眼:“我这条命是她救的。”颈间力度顿收,崔无恙笑容加深:“想杀便杀,就看你如何解释了。”再是“吱呀”一声,身后房门打开。
祝昀瞅准时机劈中崔无恙肘部,同时垂脸朝对方的鸳鸯钺迎去。屋内,
洛嫣拆去了沉甸甸的发饰,正身心舒畅。她拉开房门,刚想和崔无恙打招呼,竞瞧见祝昀腮畔有道猩红伤囗。
约莫半截小指宽,若在肩臂或是四肢,着实不算严重,放在脸上可就触目惊心了。
她捧起他的脸,话音里带了哭腔:“怎么回事。”崔无恙险些咬碎后槽牙,急声辩解:“妹妹,是他自己一一”“我没事。"祝昀安抚地捏捏她的手,“不会留疤的。”崔无恙”
就该把他那张脸划烂。
洛嫣取来药膏,目光扫过二人手中兵器和东倒西歪的花盆,知道方才起过争执。她幽幽看了眼崔无恙:“表兄,打人不打脸。”她虽有心调和主角和反派的矛盾,但敌不过剧情的力量,所以要求不高:一别动脸,二别打残对方。
崔无恙听后百口莫辩,落寞垂睫:“两年不见,妹妹与我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