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剧痛顺着血管瞬间爬满全身。
总督猛地捂住胸口,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丝绒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他想呼救,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视线开始模糊,水晶灯的光在他眼里碎成无数光斑。
教皇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时,长袍扫过地面,带起细微的风声。
她走到总督面前,看着他在沙发上抽搐,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只垂死的甲虫。
“您以为,‘网’是为了困住那些感染者吗?”她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总督汗湿的额头,“从一开始,您才是要被清理的节点。”
总督的瞳孔在放大,他看见教皇的指尖闪过一丝极淡的银光……
原来她也是感染者?这个念头像最后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意识。
“您太吵了。”教皇的声音依旧轻柔,“而且,您的贪婪弄脏了这片土地。”
剧痛再次袭来时,总督彻底失去了意识。他的头歪向一边,怀表从无力的手中滑落,表盖合上的咔嗒声,像极了死亡的叹息。
教皇站起身,从长袍口袋里取出一块绣着黑玫瑰的手帕,仔细擦了擦指尖。窗外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金属靴底踏在石板路上,规律得像某种倒计时。
“‘网’已经织好了。”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轻声说,仿佛在跟空气对话,“那些藏在暗处的线,该收紧了。”
壁炉里的火焰不知何时弱了下去,只剩下炭火在灰烬里明明灭灭。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像无数双窥伺的眼睛。
教皇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夜风吹起她的发丝,远处的贫民窟里,有零星的灯火在闪烁。
“接下来,该请主角登场了。”她望着东方的天际,那里的云层正慢慢透出鱼肚白,“凯文,还有罗德岛的小家伙们……这场戏,可不能没有你们。”
咖啡杯还放在桌上,里面的液体已经凉透了。
银匙安静地躺在杯底,映出天花板上扭曲的水晶灯影,像一张正在收紧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