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颤,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他知道,她妥协了。两人静静地相拥了许久,直到彼此都从那场剧烈的冲撞中,缓缓平复下来。黎子钊才扶着她,将她带到了隔壁那间依旧被重兵把守的房间。浓烈的药味与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扑面而来。“月儿,你听。”黎子钊引着她的手,轻轻地、轻轻地,放到了浴桶边沿,那具焦黑的“尸身”之上。触手处,不是冰冷的死寂,而是一种极其微弱的、却又无比坚韧的,仿佛春日新芽破土而出的跳动。一下,一下。虽然微弱,却稳定,充满了顽强的生命力。乔兮月蒙着白布的双眼,在那一刻,仿佛又看到了那团在弟弟胸口顽强闪烁的、属于灵泉的金光。他还活着。她的景琰,还活着。那微弱的心跳,像一束穿透了无尽黑暗的微光,照进了她那片几近崩塌的、绝望的世界。她颤抖着,俯下身,将自己的脸颊,轻轻贴上那具焦黑的躯体。那微弱的,属于生命的热度,顺着她的肌肤,一点点地,驱散了她灵魂深处的寒意。而希望,正在这片废墟与死寂之上,重新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