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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以觉得我会杀你?”姜渔竖起四根手指,满脸正色,“我对殿下绝无半分异心,天地可鉴。”
傅渊沉默片刻,冷不丁说:“你做的芝麻糖被我吃光了。”
姜渔笑容凝固,心底偷偷骂了一句。
傅渊:“熏鱼我也吃了。”
姜渔努力微笑:“没关系。即使这样,我也不会想要杀……”
“还有酥糖也吃了。”
“——你???”
傅渊说:“现在想杀了吗?”
“……”
想。特别想。
木然地摇了摇头,姜渔扯出一抹假笑:“怎么会呢殿下?只是一点熏鱼、芝麻糖和酥糖而已,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个鬼。
你特么是猪八戒转世吗!说好的不爱吃鱼呢?!
傅渊不紧不慢和她对视,良久,姜渔真诚地说:“要不您还是死一下吧。”
傅渊倏地笑了。
那笑倨傲且森寒,仿佛在说:就知道尔等刁民想害朕。
姜渔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地上的人突然动了,抬手要去拿刀。可傅渊的动作比他更快,一脚踩到他腕上。
刺客从喉咙里发出哼哧声,傅渊弯腰,掐住他脖子将他提起。
他身上那种虚弱感荡然无存,一边把手里颈骨捏得咯咯作响,一边转头问姜渔:“你不为他求情?”
这叫什么话?姜渔:“他要杀殿下,死有余辜。”
傅渊:“他是傅笙的人。”
不早说,姜渔后悔刚才没多踹一脚。
她看看刺客,看看傅渊,有点不确定:莫非殿下更喜欢清纯小白花的个性?
她试探说:“这人好可怜,殿下还是不要杀他吧。”
“不,我要杀。”
“不,你不要。”
“我要。”
要杀你就快点杀啊!
姜渔麻了,她掀开被子钻回床上,示意自己不想再玩。
“殿下快杀吧,我好困就先睡了。”
傅渊的确杀了。
她听见骨骼清晰碎裂的声音,像捏碎一张白纸那么轻易。
原本汹涌的困意,都有一瞬清醒。
但一瞬过后,姜渔蒙住耳朵,继续呼呼大睡。
管他呢,不杀她就行。
姜渔的沉睡只持续一刻钟不到。
她又又又被晃醒了。
罪魁祸首毫无人性,抓着她肩膀的手怎么也推不开。
姜渔崩溃地睁眼:“殿下,我要死了,我想睡觉。”
她宛若搁浅的鱼,无力扭动。
傅渊拽走被子:“血腥味这么浓,你怎么睡得着?”
“殿下,妾身闻不到啊。”
她真的闻不到,你狗鼻子吗这么灵?
傅渊无视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捞起,抓小鸡似的拎住她后领。姜渔双脚离地,身子僵硬,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提起来了。
一定是梦吧。
今晚这梦晦气,明天去上柱香拜拜观音菩萨。
傅渊手一松,姜渔赤足落地,没有一丝停顿地向后倒去。
她只想回到床上,然而没能得逞,她倒在傅渊怀里,被他打横抱起。
“……”姜渔放弃挣扎了。
地上的尸体早已不见,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用猜也知道是初一和十五干的。这俩人在外面守着,方才是怎么让刺客溜进来的?
姜渔懒得去想,揽着傅渊的脖子,也懒得管他要把自己带到哪去。
他单手就能抱住她,另只手拄着拐杖,但走得很稳。夜色微凉,姜渔瑟缩了下,蜷进他怀里。
她猜他没有抱过人,因为抱得她不太舒服,箍住她的手臂存在感过于强烈。
傅渊带她去了别鹤轩的书房。
等到地方,低头一看,姜渔又快要睡着了。
他神色莫测地盯了会,轻启唇:“猪。”
姜渔茫然地抬头:“到地府了?”
傅渊说:“你若想去,我可以送你一程。”
把怀中之人放下,她的手还紧紧缠在他脖子上。
傅渊面色阴沉,有点不太高兴,但没有撕开她,而是微抬下巴示意,教她看桌上的东西。
那里摆着红木做的锦盒,雕工粗糙且普通。
姜渔要骂人了。
大晚上不睡,带她看星星看月亮就算了,看一个破盒子叫什么道理?
拗不过傅渊的命令,她还是勉强打开了盒子。
然后……
就被闪了眼睛。
天杀的,哪个人把夜明珠放在如此简陋的盒子里,差点让她错过梦中情珠!
姜渔猛地回头,亮闪闪的眼睛故作惊讶:“殿下,这个是送我的吗?”
傅渊不语,视线从她身后绕了圈。
姜渔:“殿下找什么?”
傅渊:“我当这还有第三个人。”
姜渔:“……”
她摁住脾气微笑,怪手里夜明珠太过耀眼,令她轻易原谅对方的狗言狗语,非常好脾气地说:“多谢殿下,我很喜欢。殿下明天想吃什么?我都给您做。”
是的,她已经看出来,傅渊非要深更半夜带她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