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少年的模样同脑海中那个影子重叠,久远的光阴扑面而来,心中潜藏的那些东西像是风吹起来了,和窗外的树一同晃动着。
丛夏一时说不出话来,这瞬间,脑袋被诧异,惊喜,慌张占据了主导。
陆翊周见丛夏这模样挑了下眉,“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丛夏的思绪这才被拉回来,下意识摇头说:“没……”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程方维站在门口,见两人已经坐在一起,也是怔愣一瞬,生硬地说:“姐,你玩游戏呢?哦,这是我朋友,叫陆翊周,和我一个班的。”
丛夏有些慌张地站起来,至于在慌张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说:“没事,你们玩吧,我不打扰你们。”
太尴尬了,把弟弟的朋友错认成弟弟,还那么自然地搭讪了一系列话。而且,这个人还是她从前的同学。想起来因为没戴眼镜而闹出来的乌龙不少,她发誓自己下次再也不随便摘下眼镜了。
丛夏现在不确定陆翊周有没有认出自己,初中的时候,自己和他同班过一个学期,那时候她经常生病请假,去学校的次数很少,课业基本都是自学,自然在班上没多少存在感,老师同学几乎一提起来就是“哦,那个总是生病的女生啊”。
而陆翊周却恰恰相反,像他这样的人,无论站在什么地方,都低调不起来,优越的外形条件,只消往人群里一站就惹得人频频侧目,初中时期他的成绩单又那样好看,自然从来少不了追求者。
那时候她也总是偷偷地看他,虽然见面次数不多,总是想着能够远远看一眼就好了。那时的愿望是这么纯粹,果然,再后来,分了班,见面次数更少了,中考完,大家都考上不同高中,丛夏几乎没有了他的消息。
那种心思,随着时光的远去,也如樱花树上坠下的樱花,渐渐散落,了无痕迹,少女的心思被埋在了樱花下,无疾而终。
程方维刮了下鼻子,“没事,姐,你玩吧。我在旁边看着。”
丛夏只好坐下来,握着游戏手柄的手不知为何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再次打了个喷嚏。
房间内寂静得只剩空调运作的声音以及游戏开始前的音乐声,在冰凉空气中缓缓地流动着。
这时,身旁人忽然站起来,越过丛夏,拿起空调遥控,将温度调高了几度,才坐回来。
丛夏眨了眨眼,摁了开始键,这是双人游戏,陆翊周也没有客气拿起手柄熟练操作起来,丛夏的手掌却不受控制地出了一手汗。
她没怎么玩过游戏,自然玩的很菜。
频频失误,死得不知道多少次。十足的坑爹队友。而陆翊周呢,熟练地操作手柄,一路过关斩将,将怪物打得起飞,动作利落帅气,丝毫不泥带水。
同样的游戏人物,在丛夏手里却变得那么挫,频频被揍得鼻青脸肿,老是拖陆翊周的后腿,换做脾气不好的,早就开骂了。
陆翊周却没说什么,但丛夏看出来他有些不耐烦。索性结束后将游戏手柄塞给程方维,说了句:“抱歉,我太菜了,还是你来吧。”
陆翊周也没有挽留,从他神情可以看出来,他显然也这样认为。丛夏有些脸红,但这确实是事实。
丛夏走出房间,关上门,将里面的袭人的冷气隔绝开来,陆翊周的身影也最总定格在那个郁郁青青的窗台边。
又让她想起初中的夏,每次回到教室,总是看见他坐下窗台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从来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看一眼,就别开眼。
日头缓慢地沉了下去,许雨兰今天很早就在厨房准备晚餐,程方维第一次带朋友来家里玩,自然得好好给出待客诚意,许雨兰忙前忙后地备了很多菜,丛夏也过去帮忙,“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许雨兰洗着芹菜,流水声哗哗,“你弟的朋友来了,不得好好招待一下?”
“他要留在我们家吃饭?”丛夏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丝丝惊喜。
“嗯,等会你去叫他们。”
“好。”
没过多久,丛夏还在帮着许雨兰准备晚饭,程方维的房间却打开了,陆翊周站在门口,发丝微微凌乱,神色有些倦怠,懒懒说了句“走了”就直奔玄关,程方维也没送。
刚才在房间里,陆翊周的手机响了十几次,他正打着游戏没管,程方维漫不经心地问:“女朋友?先前那个?”
陆翊周抓把头发,被电话催烦了,“不是。”
“又换了一个?”按照程方维对陆翊周的了解,得到这种答案也并不诧异,自他跟随爸爸来到北城,认识了陆翊周起,陆翊周就已经是这副德性,玩世不恭,游戏人间。
即便知道陆翊周是个什么样的人,仍然有数不清的女孩子凑上去。只盼着自己成为他心里那个唯一,而到最后,都无一例外,以泪流满面收场。
陆翊周没听见似的,没作声,游戏里血条尽了,陆翊周没有挣扎的打算,起身,手柄扔过一边,“我回去了。”
说完他出了房间,程方维也没挽留,自知这货一向这样,我行我素,说好点是随性恣意,说差点就是目中无人。
厨房许雨兰见人要走,挽留道:“同学,饭快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