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而已。
邱晗晃了晃她的胳膊:“好丛雪,快再多跟我说点林以文以前的事!”
丛雪想了一下,说:“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学校就公布了分班信息,林以文在我隔壁班。”
南师大附中高二年级的分班采用积分制,以高一四次大型考试的成绩为基准,按照不同的权重来计算得分。
总共十二个班,除三个重点班以外,余下的都是平行班。采用统一学制,高二不分文理科。
等进入高三,重点班的师资配置是固定的。而平行班则是语数外三门主科是大班一起上,小三门的选科,则会按照每个人的志愿实行走班制。
丛雪和林以文这样的转校生,因为没有高一成绩,一律分入了平行班。
“林以文那个时候就很受欢迎吧?”邱晗挠了挠有些泛红的耳垂,“他在我们院里可风光了……文采好,会写诗,说话办事都很稳妥,老师们都喜欢他。对了,他还保研了呢!”
丛雪有一点惊讶。
在她的印象里,林以文在人际交往上其实并不算很擅长,甚至还有一点点清高的劲儿。
附中的学生大多家境殷实。而她记得,林以文出身单亲家庭,条件不算宽裕。能转来附中,是因为在一场企业赞助的作文大赛上获得了金奖。
当初那次摸底考试,他和她一样,成绩都不太理想。
丛雪记得,自己在学年大榜前站了很久,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找到自己的名字——
397,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下游位置。
对于这个成绩,她早就有心理准备。附中竞争激烈,学习进度又快,第一次考试不太可能出彩。可她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
这时,肩膀被人拍了拍,是林以文。
“考得怎么样?”他问。
丛雪指了指榜单上自己的位置。
“我比你好一些,250名。呵,这数字听着可真讽刺。”林以文轻笑一声,语气里含着几分自嘲,表情很凉,“这些王子公主们的起跑线就是高。”
“没事,我们再努努力。”
丛雪鼓励他,也是在鼓励自己。
她虽然来自一所末流中学,却不愿早早就认输。鸡头掉进了凤凰窝,也想搏一搏。
“瞧——”林以文忽然抬了抬下巴,语气莫名夹带着一股酸味,“咱们考场那位。”
丛雪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
榜单最顶端,赫然印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方屿青。
比名次更耀眼的,是后面那一串几乎不真实的分数——尤其是数学、化学、生物这三科,是满分。
丛雪怔怔盯着那几个满分。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成绩单。
仿佛看到了一条智商的楚河汉界,轻易将她隔离在对岸。
晚上吃饭时,饭桌上只有她和曾令淑两个人。丛雪一边嚼着米饭,一边不自觉地提起,在最后一个考场偶遇方屿青的事。
曾令淑听了,无奈地吐槽起来:“上学期期末考试那天,我和他爸都出差了。这小子犯浑,自己睡过头,直接错过了第一天的考试,白白丢掉了好几百分,沦落到最后一个考场,一点也不冤。”
嘴上在骂,语气却是笑着的,像是在讲一件有趣的小事,丝毫没有责备的意味。
可那是期末考试啊。
曾令淑这份毫不在意的轻松态度,让丛雪心中泛起一丝酸涩的羡慕。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只要一次小考没考好,就会被马娟拿着扫帚狠狠地抽屁股和大腿,抽完了还要罚站。常常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腿麻得发抖,还要趴在墙上写作业。
惩罚过后,马娟又会一边流着泪、一边把她抱进怀里,反复念叨:“我们这种穷苦人家,谁都靠不着,只能靠自己。囡囡,你一定要出头,一定要考上大学,替妈妈争口气!妈妈不能被老马家的人欺负一辈子!”
替妈妈争口气。
丛雪忽然就没了胃口,轻轻放下筷子。
曾令淑又问:“说来,你们是不是已经分完班了?”
“嗯。”丛雪迟疑了片刻,才答。
她今天去新班级报道时,又亲历了一次“全场轰动”的入场仪式。
当方屿青迈进平行班教室的那一刻,全班男生纷纷吹起了口哨——
“哎呦喂,这谁啊,走错班了吧?”
“苍天有眼!我师大附中的教育从这一刻起,真正公平起来了!”
“老雷啊老雷,你可真是狠心,青青就失利那么一次,你也舍得不要他?”
雷老师是方屿青高一的班主任,也是本届年级主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手贯彻的“权重分班制”,竟把最引以为傲的学生给划拉到平行班里去了。
听说暑假期间,他还特意登门拜访了方家,苦口婆心地解释,说高一期末的成绩在分班标准里占了60%,影响实在太大,只要方屿青愿意,可以为他额外安排一次补考。
方同春听了,只是笑了笑:“制度既定,就别搞特殊。”
平行班就平行班。
那天之后,雷老师一看到方屿青这小子,就开始犯高血压。
毕竟,放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