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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来(2 / 3)

念。她将佛珠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玉石贴着皮肤,却再也暖不进那颗空落落的心。

那晚周凌悄然离去后不久,一纸诏书下达,出乎所有人意料,顾舟与严德再次双双得以升迁。

这突如其来的恩赏,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议论,芳如听闻消息,心中莫名一紧,隐隐觉得此事与那夜的不速之客脱不了干系。当日,一位德高望重的阁老设宴,为几位新晋升的官员庆贺,芳如作为严德的夫人自然一同前往。

宴会上,她遇见了已是受邀来助兴的苏婉卿。苏婉卿拉着她的手,笑语盈盈地恭喜她“嫁得如意郎君,严将军待人温和,真是好福气"。

芳如笑着应酬。

正与苏婉卿说着话,严德面色不豫地推着轮椅过来,低声对芳如道:“夫人,借一步说话。”

他将芳如引至宴会厅旁一间僻静的厢房,关上房门,脸上温和却忽然卸下,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夫人今日与苏小姐相谈甚欢,可曾想过为夫的颜面?整晚不见你在我身旁,外人该如何看待?”新婚之初,严德与芳如虽谈不上情深意浓,却也相敬如宾。可随着时间推移,严德似乎也渐渐失了耐心,开始流露出一些不曾有过的情绪。

连日来因佛珠而起的迷茫,加上严德此刻莫名的指责,让芳如心头涌起一股逆反。她冷声道:“将军想要什么颜面?我不过是与人说几句话,何错之有?难道嫁与你,连与人交谈的自由都没了?”“你!"严德气结,正要反驳,内室的珠帘却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周凌缓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却锐利如刀,直直落在严德身上。

“严卿,好大的威风。“他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瞬间凝固。芳如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跃出胸腔,她不敢看周凌,匆忙寻了个借口:“我…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

周凌看着芳如仓促离去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才将视线转回严德身上。方才面对芳如时眼底那一丝难以捕捉的波动已彻底消失,只剩下帝王独有的、不容置喙的冰寒。

“严德,“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严德心上,“朕提拔你,不是让你来拘着她的。”

他向前踱了半步,虽未提高声调,但那无形的威压已让严德几乎喘不过气。“记住,"周凌的目光扫过严德惨白的脸,如同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她若想在府外寻个知心人说话解闷,你便由着她;若敢让她受半分委屈,朕饶不了你!”

这话听在严德耳中,无异于惊雷炸响!

陛下竞将"寻知心人"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再联想到陛下之前近乎抢婚的举动,一个荒唐又惊悚的念头无法抑制地窜起,难道陛下他自己,竞存了那般不堪的心心思,要屈尊做他严德夫人的……“外室"?这念头一起,严德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他头垂得更低,喉咙发紧,连一句"臣不敢"都说不利索,只能喏喏称是。周凌将严德的惊惧尽收眼底,却并无意点破。他方才那句“寻个知心人”,本意就是要将严德的注意力引向顾舟,那位被无罪释放的未婚夫,正是他夺回芳如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看着严德冷汗涔涔的模样,周凌眼底掠过一丝算计。不过,若这蠢材真这般误解,似乎……也不错。至少,这层扭曲的关系,能像一道最坚固的枷锁,确保在严府之内,无人再敢给她气受。至于他周凌是否真甘于只做一个“外室"?他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转身出了房间。目光在灯火阑珊的庭院中逡巡,很快便精准地锁定了不远处秋千架旁,那个正心绪不宁地轻轻晃动着的身影。

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清辉。周凌缓步走去,心中那份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悄然涌动。外室?不,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完完整整的她。芳如察觉到他的到来,停下动作,戒备地看着他。“怎么,严夫人似乎过得并不怎么畅快?"周凌语气带着惯有的嘲讽,目光却像细密的网,将她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芳如别开脸,盯着地上摇曳的树影:“不劳陛下费心,锦衣玉食,仆从环绕,再好不过。”

“哦?“周凌轻笑一声,随意靠在一旁的廊柱上,“朕还以为,能写出“天地为炉,造化作工′那般桀骜词句的女子,所求不该仅是锦衣玉食。”芳如心头猛地一颤。

这句诗是她被囚于白阳会柴房时,用半截干草写在墙上打发时间的愤懑之作,他竟记得?!

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慌乱攫住了她,仿佛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也被他骤然照亮。

她强自镇定,指甲暗暗掐进掌心:“受困时的狂言妄语,陛下竞也当真?如今妾身早已明白,什么天地造化,都不如眼前安稳度日来得实在。”“安稳度日?"周凌像是听到了极有趣的事,尾音微微上扬,“是指像方才那般,被夫君拉至僻静处训斥的本分?还是在宴会上,连与旧友说笑都需看人脸色的本分?”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剥开她勉强维持的平静。芳如猛地转头瞪他,眼底燃起两簇火苗:“陛下日理万机,竞有闲情逸致窥探臣妇的家事?”

“朕并非窥探,"周凌迎着她的目光,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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