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纠正,“是关心。毕竞,严卿的升迁,夫人也算是'′功不可没。”
他刻意将"功不可没”四字咬得极重,暧昧地指向那晚的纠缠。这话如同冰水浇头,让芳如瞬间冷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屈辱的无力感。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讥讽:“那妾身是否该叩谢陛下隆恩,给了严家这份'′体面?”
“那倒不必。"周凌向前一步,逼近她,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亲昵,“朕只是好奇,严府这座牢笼,住得可还习惯?若哪天住腻了…”他话未说尽,留下的空白却比直白的威胁更令人心惊。芳如被他逼得后退半步,脊背抵住了秋千索链,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她深吸一口气,忽然仰起脸,绽开一个极其疏离客套的笑容:“陛下多虑了。将军待我极好,这"牢笼'金雕玉砌,妾身……甘之如饴。”周凌凝视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情绪,似是恼怒,又似是…欣赏?
月色如水,周凌终是退开一步,恢复了帝王的高深莫测,轻哂道:“是吗?那朕便拭目以待,看严夫人这"甘之如饴,能演到几时。”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芳如强撑的镇定。她忽然想起严德近日的升迁,那般突兀,那般不合常理。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入脑海,这莫非是周凌的阴谋?先用高官厚禄稳住严德,再……
恐惧催生出一股孤勇,她不能让他看出半点破绽。芳如扬起下巴,用一种近乎赌气的口吻斩钉截铁道:“才不是演的!将军待我极好,我们夫妻和睦,我如今不知有多幸福!请陛下高抬贵手,莫要乱来!“乱来?”
周凌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在她强作镇定的脸上流转,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珍宝。
他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好,朕答应你,不乱′来。”
他口中说着应承的话,人却逼近了一步。
芳如顿时想起前世在宫中,每次她荡秋千时,总在秋千将落未落之际,被他趁机揽入怀中占尽便宜。
此刻,那种熟悉的恐惧与隐秘的期待再次交织,她下意识地用力荡高秋千,仿佛这样就能逃离他的掌控。
周凌看着她幼稚的抵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并未如前世般在下面等待,而是看准时机,忽然伸手精准地握住了秋千的绳索。
一股巧劲传来,秋千的力道瞬间被化解,缓缓停了下来。“啊!"芳如惊呼一声,还未稳住身形,周凌已俯身逼近,一手撑在秋千椅背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熟悉的龙涎香气笼罩下来,他低头,温热的唇瓣不容抗拒地印上了她的。“这才叫乱来。”
一吻方毕,他抵着她的额头,气息微乱地低语。芳如猛地推开他,脸颊滚烫如火烧,心慌意乱地逃回了宴会厅。周凌站在原地,指尖轻抚过唇角,望着她仓皇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幽光。
而此刻的芳如,抚着狂跳的心口,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那个可怕的猜测,严德的升迁,究竟是一场恩赏,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周凌他,到底在谋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