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上,目光却在她脸上细细打量,像在拆解什么谜题:“就这么简单?”
“若是可以,"芳如的声音顿了顿,添了句,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期待,“我还想回刑部办案。”
“准了。“周凌应得爽快,没有半分迟疑。可就在芳如要点头的瞬间,他忽然勾起唇角,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不过,朕改主意了。”他俯身靠近,气息几乎要贴在她的耳廓上,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可以不住宫里,也可以回刑部,但这孩子,必须生下来。“陛下这是何意?"芳如蹙起眉,指甲悄悄掐进掌心。“朕会将他当作皇子抚养。"周凌直起身,语气笃定得不容反驳,“你只需好好养胎,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芳如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讥讽,声音平淡:“谢陛下恩典。”
周凌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闺房。
待房门关上的刹那,芳如才缓缓抬眼,望着帐顶的缠枝莲纹出神。装什么仁慈,不过是想用这个孩子拴住她罢了。
她轻轻抚上小腹,指尖传来微弱的温度,心中五味杂陈。而此刻的周凌,已站在沈府门外的老槐树下。秋风卷着枯叶,落在他的靴边打转,他望着那片飘零的叶子,对暗处的暗卫吩咐:“传令下去,京城所有药铺,即日起不得售卖任何堕胎药物,哪怕是活血的草药也不行,违者以谋逆论处。”
暗卫刚要应声,他又补了句,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让李佐亲自去沈府,警告府里所有下人,谁敢给沈姑娘递哪怕一碗活血的汤羹,或是传一句堕胎药的消息……”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提头来见。”暗卫躬身退下,庭院里只剩下周凌一人。
他抬头望着老槐树的枝干,眸光深沉。
芳如答应得太爽快了,甚至没为这个孩子求过半句情,这只能说明,这孩子不是她在意之人的骨肉。
若是她真在乎孩子的生父,绝不会这么轻易同意堕胎。既然如此,这孩子便成了最好的筹码。留着孩子,既能牵制她,又能看看,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究竟是谁。
周凌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掌心,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管是谁,只要查出来,他总有办法让对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