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声。
他还想着,若是能提前收服一只强大的灵宠,三个月后,即便自己没有突破筑基,也能多一张强大的底牌。
到时候,令那炎骨心生忌惮,应该不是难事。
现在看来,这条路,走不通。
终究,自身的境界,才是一切的根本。
还是得努力修行,提升境界!
楚年深吸一口气,将那份失落压下,郑重地点点头:“老夫明白。”
想要筑基……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念头,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金丹期女修,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但,现在想这些,却是对现状毫无帮助,毕竟,自己连炼气圆满都还未到,距离突破筑基,还有不远的距离。
至于沈流儿这里,种子,自己已经埋下了,未来短短三个月内,是否有这个机会,拿下沈流儿,只能交给运气。
他人微言轻,实力不足,眼界更是有限,能将未来谋划成这个模样,已经极为不易,有些事,只能以后走一步看一步。
想得再多,都是虚妄。
楚年垂下眼帘,目光扫过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绿色令牌的冰凉触感。
当务之急,是将修为推到炼气九层的圆满之境。
唯有如此,才有冲击筑基的机会。
他的心神沉入体内,检视着自己的底牌。
诸多玄品邪术,尚未完全吃透,其中蕴含的诡谲之力,有待自己去参悟、掌握。
那杆内含无数冤魂的万魂枪,枪身之内,怨魂的嘶吼从未停歇,每一次握住,都有一股暴戾的杀意试图侵蚀他的神智。
这既是凶器,也是一道催命符。
还有刚刚得到的魔甲,亦是一件防御惊人的宝贝,若是稍加炼化,即便面对筑基,自己都能借此抵挡一二。
若是能将这些东西,全部融会贯通,彻底掌控……
以炼气硬刚筑基,并非绝无可能!
更何况,炎骨未必就真的踏入了筑基之境,万一有那么一丝可能,他仍旧停留在炼气呢?
楚年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急转,但很快便被他强行掐断。
他没有胡思乱想的资格了。
三个月,如今已去了二十多天。
每一息,都珍贵到了极点。
他将沈流儿赠予的丹药、灵石等诸多资源一一检查完毕,而后挣扎着站直了身子,对着沈流儿,郑重地拱手一礼。
“圣女殿下,老夫这便告辞了。”他声音沙哑,神情却保持一抹恭敬。“时间实在紧迫……”
沈流儿看着他这副虚弱模样,灵动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
她朱唇轻启,问道:“当真不用本圣女去姜姐姐那里为你说说情?”
“你这压力有些太大了,心境不稳,对修行并非益事。”
楚年却是毫无犹豫,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
他的目光迎上沈流儿的视线,坦然道:
“这是考验。”
“却也是……机遇。”
“老夫必须抓住。”
若是连这点风浪都需要别人护航,那自己在姜清婉的眼中,价值会因此大降——这是楚年无法接受的。
沈流儿看着他眼底深处暗藏的渴望与野心,若有所思。
她没再多言。
这老东西,倒也真有几分骨气。
先是被沈妙音那个疯女人折磨得不成人形,如今又背负着如此沉重的枷锁,确实怪可怜的。
但这念头,也仅仅是在她心头一闪而过。
沈流儿心中,并未掀起太多波澜,楚年的前途,对她而言并不重要,也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
她需要的,只是他那具伪圣体之内,能够源源不断产生的精血。
楚年拱手一礼,笑着摆手:“圣女,老夫就此告辞了,若是未来一切顺利,或许老夫还有帮圣女炼丹的机会。”
说罢,楚年便颇为洒脱,转身径直离去。
再在这里待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自己耗费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
目送楚年离去,殿内重归寂静。
沈流儿脸上的那一丝怜悯悄然褪去,渐渐回过神来。
她的美眸深处,闪过一抹抹凝重之色。
楚年有他的压力,她又何尝没有?
身为圣女,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流汹涌。
她的压力也并不小。
炼丹之术。
这是她立足于世,获得宗门倾力培养的最大本钱与筹码。
若是无法在这条路上持续精进,达到一个又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层次,那今日的万千宠爱,或许就是明日的过眼云烟。
到那时,她的下场,未必会比楚年好上多少。
好在,她的天赋从未让她失望。
她走到丹炉旁,玉指轻轻拂过一本摊开的古朴丹经,目光落在其中一页繁复到极致的丹方上。
真正拦住她更进一步的,反而是她自身的修为。
炼气期,终究是太弱了。
许多高阶丹药的炼制,都需要金丹期的修为作为支撑,去驾驭那些狂暴的药力与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