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儿没再迟疑,转身走向静室深处。
她要闭关修行。
待到将自身的状态,堆积到最为圆满无暇的那一刻,便着手准备,一举冲破那道瓶颈,踏入金丹之境!
至于那枚丹药的隐患……
沈流儿的脚步微微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楚年苍老的面孔,以及他体内灼热滚烫,充满了原始生命力的血液。
不过是些精血罢了。
最坏的结果,又能如何?
无非是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所折磨,就如之前为楚年疗伤时那样,身体深处会涌起一股陌生的燥热与空虚。
但,沈流儿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她自认,自己应该能忍耐过去。
些许欲念罢了。
自己忍了这么多年,不也什么事都没有?
她将这丝杂念从脑中驱逐出去,不再去多想。
静室的石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与声。
沈流儿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双目闭合,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躯壳之内,默默运转功法。
周遭的天地灵气,开始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修行,开始了。
与此同时。
圣女宫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片氤氲的香气。
楚年甫一踏出,便感到一股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让他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迈开脚步。
三个月的期限,如同一柄悬顶之剑,剑尖的寒芒已经刺破了二十余天的光阴,正一寸寸逼近他的眉心。
他没有资格停下。
去执法门。
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刘易那边的事,是他破局的关键一环。若能顺利吸收到筑基女修的元阴,修为的壁垒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冲破。
炼气九层圆满。
这是他硬撼炎骨,乃至完成姜清婉考验的最低门槛。
楚年的脚步越来越快,宽大的袖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直奔执法门的方向。
他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一片阴影中,一双眼睛,早已将他死死锁定。
一袭墨绿色的衣袍,定在角落里,沉默,冰冷。
墨昙。
他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他的呼吸很轻,轻到几乎不存在,唯有胸膛中那颗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沉重、阴冷,如雷霆震怒。
“二十三天……”
他轻声呢喃,带着浓浓怨毒。
这个数字,他一天天地数着。
那个老东西,就在被他视为禁脔的女人的宫殿里,待了足足二十三天!
目睹楚年从宫门中走出时,一股杀意瞬间冲上了墨昙的天灵盖。
他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将楚年就此斩杀!
楚年,区区炼气蝼蚁,他随手一击,便可将其彻底杀死!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流转,但他,却诡异的没有出手。
墨昙,强行压抑着心头的杀意,心中的残忍,却是丝毫不减。
他不需要亲自出手。
为这么一个蝼蚁脏了自己的手,不值。
这些天,他并非只是在空等。
他已经动用自己的力量,更进一步深入调查。
包括楚年那洞府中,藏着的另一个女人。
一个清冷孤傲,修为不俗的女修。
虽然未能探查出那女人的确切来历,但最重要的情报已经到手——楚年与那女人,曾有过一场惨烈的生死搏杀。
最终,是楚年赢了。
一个战败者,一个被强行掳掠的女人,她对楚年的恨意,该有多么深重?
这恨意,就是最好的刀。
张千师弟已经布下了万全之策,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能引动这把刀,精准地刺入楚年的心脏。
借刀杀人。
这才符合他圣子的身份。
墨昙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心中的暴虐与杀机缓缓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掌控感。
“楚年,你,即将要坠入地狱了,从云端坠落,失去一切的滋味,乃是比死亡更严酷的惩罚……”
他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再多看楚年一眼。
蝼蚁的死活,不配让他投入太多心神。
他最后扭头,望向远处静谧的圣女宫。
在那宫殿深处,一股雄浑气息正在悄然酝酿、升腾。
是沈流儿开始闭关了。
墨昙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暗,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沈流儿……”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浓浓霸道。
“你,只能是本圣子的。”
区区一个筑基,还能翻出他这金丹大能的手掌心?
他有的是耐心。
等他处理完手头更重要的事,再来慢慢“品尝”属于他的果实。
墨昙的身影一闪,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
楚年一路疾行,将身法催动到了极致。
执法门那巍峨的牌坊遥遥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