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降低。
再回去,即便不至于立即被处死,但想来,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一尊大能,怎么会容忍自己被戴了帽子?怎会容忍自己女人被他人睡了?
恐怕,等待泠月的最终下场,一定是边缘化,而后等哪天那背后大能不顺眼了,便将她彻底斩杀。
但留在自己身边,就不一样了,起码自己需要她来配合修行,不会直接将其斩杀。
如此想着,楚年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而后捧着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驱散了她体质带来的一丝凉意。
“啪。”
茶杯被轻轻放回玉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房间内,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泠月的肩膀几不可查地一缩。
下一刻,一只手伸了过来,精准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细嫩,白皙,冰凉。
楚年手腕微微用力,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传来。
泠月一声低呼,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娇软的身躯被径直拉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跌坐在楚年的大腿上。
二人之间再无半分距离。
男子身上那股灼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与她体质的冰寒形成了剧烈的冲突。
泠月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具躯体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双颊瞬间绯红一片,连带着白皙的脖颈与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不敢去看楚年,视线死死盯着地面,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之前……”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在我很小的时候,血浮屠大人救了我,并且一路培养我……”
“我本以为,他是我的一切,是我的信仰!”
说到此处,泠月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孔上,闪过一抹无法掩饰的苦涩。
那是一种信仰崩塌后的茫然。
而此刻,楚年听着这些,却是心头陡然一震,眉眼闪过一抹了然。
果然如此!
此时此刻,楚年看泠月的状态,已然不似作假。
若是真的……那这泠月,是血浮屠的人!
也不知,血浮屠究竟有没有探查到,他用心培养的炉鼎,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怀中……
楚年若有所思,心头倒是并无多少惧意,毕竟,他对此事早有猜测,也有了些心理准备,只是,此刻证实之后,他便清楚,自己与那血浮屠之间,也已经结了仇了。
这,又是一大压力,催促着他,必须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与此同时,泠月继续沉沉说着:
“可不是那样的。”
“我高估了我对他的忠诚。”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声音低得如同梦呓:
“我,更想活下去……”
这番话,听起来颇为真诚。
楚年能听出其中的挣扎与最终的妥协。
这本就是他授意刘易,日夜轮番向她灌输的内容。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现在看来,效果斐然。
趋利避害,是生灵的本能。
依附强者,是弱者唯一的出路。
泠月只要还想活着,只要还对修行之路抱有一丝幻想,她便只能选择臣服。
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楚年很快便完全接受了她的这种转变。
这倒是省却了他一番手脚,也让他对这女人的价值,有了新的评估。
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总比一个顽固不化的蠢货要有用的多。
更何况,他从始至终,要求的也仅仅是臣服。
至于忠心?
他从未妄想过。
在这弱肉强食,人命如草芥的魔门之中,去奢求所谓的忠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也是最愚蠢的事情。
所有人都明白,忠心,不过是挂在嘴上的一句漂亮话。
就如同姜清婉。
那位高高在上的门主,对自己也不过是口头上的敲打与警告,时常把“忠诚”二字挂在嘴边。
可楚年清楚,她心中,绝不可能认为自己会绝对忠心。
她也绝不会奢望自己,有朝一日会为她肝脑涂地。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价值与实力之上的。
只要自己始终强大,并且能一直不断地变得更加强大,能为她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
那么,自己的手下,便会自然而然地对自己“忠心耿耿”。
而她,也会始终对自己表现出足够的“信任”。
反之。
若是有一天,自己停滞不前,甚至是跌落神坛。
那么,今日围绕在身边的这些人,便会化作最凶恶的豺狼,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将自己撕得粉碎。
倒戈相向,落井下石,才是这里的常态。
眼下这个局面,楚年便十分满意。
一个因为恐惧与求生欲而选择臣服的冰灵体炉鼎。
很好。
以自己的天资与体质,未来的成长与变强,是可以清晰预见的坦途。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