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他扶着残破的城墙,缓缓站直身子,望着建业的方向,眼神里满是不甘与疯狂。
这场仗,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可他不能认,也不敢认。
“传朕旨意!”
陈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留下两千伤兵守着这破城,其余人随朕回撤,沿途收拢散兵!朕要回去,朕要再调兵马!朕就不信,朕拿不下一个大瀚!”
秋风再次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陈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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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身后稀稀拉拉的残兵,又看了看眼前残破的防线,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场仗,还没结束,他不能就这么认输。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声暴怒的怒吼背后,藏着多少无法言说的挫败与恐惧。
————
安康五年十月初,陈国国都。
城内秋风吹过,带来几分冷意。
皇城根下的槐树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像极了朝堂上压抑的气氛。
从皖山前线传回的急报,早已在宫墙内搅起了惊涛骇浪。
议事的大殿内,太子陈兴端坐在御座旁的东宫位置上,初次上朝的他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玉带。
他当上太子不过三个月,就出了这种事,真是难以预料啊。
前些日子他还因父皇主动请缨伐瀚而松了口气,想着借这场战事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可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一份惨绝人寰的战报。
“陛下!皖山一战,我军三万精锐,生还者不足一万二,能战之士仅五千余众!”
掌管兵员的李嵩捧着染血的军报,声音哽咽,花白的胡须不住颤抖:
“皖山防线虽名义上被我军占据,实则城墙残破、粮草断绝,不过是座废城!陛下……已率残兵回撤,至今未到边境!”
“五千?!”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掌管粮草的周凯猛地站出来,拍着朝笏怒吼道:
“臣当初就说不可!陛下根基未稳便要倾国出征,臣苦劝不听!如今倒好,三万精锐折损大半,耗费的粮草军械够陈国百姓三年的赋税,就换了一座废城?!”
周凯的话像一颗火星,点燃了群臣积压的怒火。
禁军统领吴锐是开国功臣之后,麾下不少子弟死在皖山,此刻红着眼眶上前一步,说道:
“臣麾下的禁军子弟,跟着陈安陛下出征的有八百人,如今活着回来的不足百人!那些孩子出征前还跟臣保证,要为国争光,可现在……他们的尸体还在皖山喂乌鸦!陛下为了一己私怨,拿我陈国将士的性命当赌注,臣恳请太子殿下,严惩不贷!”
“严惩?说得轻巧!”
老臣张太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开口,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
“陛下是当今圣上,太子殿下尚未登基,如何严惩?可这口气,我们不能咽!几个月前先帝死状异常,我们忍了……可如今三万精锐没了,再忍下去,陈国就要被他败光了!”
群臣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兴,有愤怒,有期待,更有几分审视。
陈兴只觉得后背发凉,手心全是冷汗。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以前有父皇压着,朝堂上虽有争议,却从不敢如此群情激愤。
如今陈安惨败在外,群臣的怒火没了发泄对象,便全落在了他这个代理朝政的太子身上。
“诸……诸位卿家,稍安勿躁。”
陈兴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想维护陈安,毕竟那是他的父亲。
可看着群臣怒视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咳咳,那个什么,父皇他……也是为了雪天幕惨败的耻辱不是吗?为了陈国的尊严……额,也不对,额,总之,战事总有意外……大家看开点好吧?”
“意外?”
“看开点?”
“简直是一片胡言乱语!”
周凯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一本账本摔在地上。
“太子殿下看看!这是此次出征的粮草账目!陛下为了拉拢军心,许了千金万户侯的重赏,如今战败,赏钱无处兑现,粮草耗尽,边境各州郡已开始闹粮荒!这也是意外?!”
吴锐也跟着上前,将一封书信递到陈兴面前。
“这是边境守将传来的密报,陈安陛下率残兵回撤时,沿途劫掠百姓粮草,已激起民怨!太子殿下若再放任不管,恐怕不用瀚军来打,我陈国自己就要乱了!”
陈兴看着地上的账本和眼前的密报,脑子一片空白。
他从小学的是经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