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问明情况,方百花气得柳眉倒竖,这不仅是抢劫,还是败坏天策府声誉!她当即下令将两人拿下,搜身之下,还发现了他们从别处抢来的首饰!
这两件事,一桩是夜入民宅、调戏妇女、抢劫财物;一桩是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性质极其恶劣,而且就发生在《免税令》颁布、人心初定的大背景下,影响极坏!
方腊闻报,震怒异常!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军纪的口子一开,前面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立刻召集所有在城中的队正以上军官,以及睦州城内的里正、耆老、商户代表,就在府衙前的广场上,公开审理这两起案件!
广场上人山人海,士兵们肃立,百姓们则紧张又好奇地张望着。
方腊站在高台上,面沉似水,先让苦主李老实和王掌柜陈述冤情。听着两位老人声泪俱下的控诉,台下百姓议论纷纷,不少人都露出愤慨之色。
接着,方腊厉声喝问那五个违纪士卒(豆腐坊三个,绸缎庄两个):“你等可知罪?”
那五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连称“一时糊涂”、“喝了猫尿”、“再也不敢了”。
方腊目光如刀,扫过全场,声音冰冷而坚定:“我军起兵,为的是诛除暴虐,解民倒悬!不是让你们来作威作福,欺压良善的!尔等行径,与童贯、王仁麾下虎狼何异?!今日若饶了你们,如何对得起惨死的弟兄?如何对得起信赖我等的睦州百姓?如何践行我天策府‘替天行道’之誓?!”
他猛地一挥手:“军法官!依律宣判!”
军法官上前,朗声宣读:“按天策府军律,奸淫掳掠、滋扰百姓、强取豪夺者,立斩不赦! 此五人,罪证确凿,依律当斩!”
“斩!” 方腊毫不犹豫,吐出一个字。
庞万春亲自监斩!五颗人头,在全体军民面前,滚滚落地!鲜血染红了广场的石板地!
全场一片死寂!只有李老实和王掌柜压抑的哭泣声。百姓们被这雷霆手段彻底震撼了!他们原以为,最多打几军棍,关几天禁闭,没想到,是真的砍头!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方腊走到台前,对着鸦雀无声的人群,沉痛而诚恳地说:“乡亲们!我方腊,带兵无方,致使麾下出此败类,惊扰乡里,罪在我方腊!在此,我给诸位父老赔罪了!” 说着,他对着台下,深深一揖。
这一下,台下百姓彻底动容了!自古以来,只见过官官相护,哪见过为主帅为士卒过错向百姓鞠躬认错的?
方腊直起身,声音转为铿锵:“但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此类事情,绝不容忍!有一件,查一件!查实一件,严办一件!无论他是谁,立斩不赦!我方腊在此立誓,天策府麾下,若有欺压百姓者,人皆可诛之!告到我这,我亲自为你等做主!”
“天策府万胜!”
“方总管青天!”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顿时,广场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百姓们跪倒一片,感激涕零。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相信,这伙“反贼”,是真的不一样!他们是动真格的!
经过这次严厉整肃,天策府的军纪为之一振。各级军官加强了管理和巡查,士卒们也都夹起了尾巴,不敢再越雷池一步。方腊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天策府的铁律:民心不可欺,军纪不可违! 这场严峻的考验,虽然付出了血的代价,却极大地巩固了新政权在睦州的统治基础,赢得了比任何优惠政策都更加宝贵的——信任。